客厅内暖黄色的灯光下，袅袅升起又蔓延开的烟雾将沈渊的面容遮掩住，看不清他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
见姜知意不说话，沈渊挑眉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自嘲一笑。
“也对，没必要，我沈渊的仇人太多了，在城北可以排到城南，你要是担心，可真担心不过来。”
明明是浪/荡又狂妄的话语，可落入姜知意耳中，却莫名心酸。
这三年，他在京都经历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踩着刀尖和荆棘，日日夜夜如坐针毡，才能坐稳这个位置吧。
正想着，手腕处传来一股大力，沈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用力朝着他的方向拽了过去。
一阵天旋地转后，姜知意栽进沈渊的怀抱，稳稳坐在他的大腿上，男人一手捏着烟，一手叩住她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
大厅内的佣人看到这一幕，都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沈渊，你别……有人在。”
姜知意实在不适应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放浪形骸”。
沈渊将烟按灭在烟灰缸内，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这就害羞了？当初你勾/引我的时候，可要比现在大胆多了。”
年少轻狂，初出茅庐，她美得肆意又张扬。
“那条白色的连衣裙下面，可是好美的景色……”
姜知意立刻捂住他的嘴，紧张的打量周围，幸好没有人在。
“别说了。”她脸色臊得发红，滚烫灼/热。
沈渊又靠近几分，额头贴着她的脸颊，整张脸几乎窝在女人的脖颈间，贪婪吮/吸着她身上的清甜味道。
姜知意紧张得一动不敢动，生怕他做出其他的过激举动。
可男人再没有任何动作，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安稳。
“沈渊？”她轻声唤了一句。
颈窝处，传来他闷闷的一声尾音：“嗯。”
她终于问出在科研基地就想问的那个问题：“你不是尼古丁过敏吗？”
“抽多了，就不过敏了。”
沈渊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劲，像只黏人的猫似的，蹭了蹭姜知意的脖子，还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熬夜，抽根烟能提神。应酬的话，不抽烟容易被看作是不合群。”
他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快要昏昏欲睡，他语气平静的毫无波澜，落入姜知意的耳中却是万般窒息。
离开了北城的沈家，来到京都的沈渊便是白手起家。
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没有了爷爷，没有了后盾，也和普通人那样，需要走过很长一段曲意奉迎的黑暗时光。
“沈渊，你——就没有想过再回北城吗？”
虽然沈老爷子不在了，可沈家偌大的家业还需要他继承。
没有回应。
男人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昨天处理国外商务，几乎一夜未睡，今天又陪着姜知意和小宝折腾了一天，他实在是累了。
更重要的是，靠着姜知意，他感觉格外舒服和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