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墨摇摇头，试着给林之风解释：“每个人从出生开始，他的命运轨迹就基本已经注定。你若改变了他的命运，就要背起他身后的因果。所以我才说：你的决定最重要。”
林之风道：“可是普世的价值观不是都教导我们要做好人，行善事，拯救别人吗？”
丁墨说：“其实上天可能并不在乎你是好是坏。比如飞升时最难的那一关心魔考验，也有很多大奸大恶之辈最后也能通过考验。这是不是也说明了，只要你能过得了自己内心这一关就行。”
“而且从来也没有什么明确的道德标准，大家做事还不是都是遵从本心？所以想怎么做就去做吧，为所欲为即可。”
林之风总觉得他说的不太对，但也没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反驳他。
林之风一直以来的三观指引着他，都是在做一个善良的好人。但是像今天这件事就是，到底该怎么取舍？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在别人看来，无论你怎么选，都会有人说你做的不好。那么与其在这做无谓的纠结，不如就像丁墨说的那样，遵从本心，做自己认为对的就好。
丁墨的观点还有一个触动他的地方就是：恶人坏事做尽，只要他自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那也一样不耽误他们飞升到上界。可见阻碍着人飞升的条件，根本没有善恶之类的道德标准的限制，只看实力。
这样说来，上界的神仙大佬也是忠奸混杂，什么人都有。
很好！这才是人性！
林之风至此也算是想通了，不过他不忘嘱咐丁墨：“师叔，以后尽量不要再跟别人说起您的这个理论。我怕普通人理解不了，要批评您。而且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丁墨道：“好。”
林之风：“……”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嘛？我还准备了好多说辞要说服你呢！林之风心想。
好在屠夫的事最后也没再起什么波澜，就这样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之风他们白日里出去闲逛，晚上回到客栈享用张老板送来的饭菜。
当然饭菜只是装作吃掉了，其实是被处理掉了。
也不知道真的吃掉了，身体会发生什么变化。反正不能细想，不然真的是漏洞百出。
好在林之风自从被丁墨点拨过，现在不再求全责备的为难自己。本着不服就干的原则，做着随时被拆穿就抓住张老板和东厢房那人拷问的准备。
好在一直也没有穿帮，他们就还是打算先假装被抓，混进敌军大本营去，找时机给他们来个连锅端。
又过了几日，这天林之风又像往常一样，在晚上回到房间后使用了隐身符，跑到张老板那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这些天，白日里他们这些人分工合作，总是保持有人在盯着张老板。晚上林之风和丁墨则轮换着贴上隐身符去继续盯梢。
这晚应该是到了日子了，他们这批“新衣”已经可以交货了。
那张老板起身去后院东厢房汇报，林之风跟在他后面一起进了门。
张老板见了东厢房那人，还是一副卑躬屈膝的做派。
等他把“货准备好了”的话一说，东厢房那人也很是高兴。
“我这就派人联系那边派人来取货。明日晚上，你给他们喝的汤里加上软筋散，等他们昏迷不醒、动弹不得了，咱们就交货。”
张老板赶忙应了，却并没有马上回去。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开口道：“大人，有件事……”
东厢房那人不耐烦道：“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接说。”
张老板道：“那群人这些日子里天天外出，把镇子翻了个遍。还跟我打听什么碎梦阁的弟子的事儿。被我以往来人员太多，记不得了搪塞了过去。”
“是不是以前失踪的人的宗门派来的啊？”张老板担心地问。
那人不屑道：“就算是那个什么碎梦阁的宗门派来的又怎样？不过是一个二流的小宗门罢了。他们家炼虚境的只有掌门和那几个老不死的长老。我若不是飞升失败，灭了他们宗门也就是一根手指的事。所以你也不用怕，他们派来的越多越好，都是给咱们送新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