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厚熜叫自己的名字,鸿胪寺卿胡森满头冷汗应道:“臣在!”
“鸿胪寺上报损失祀牲口一万三千余头?”
“是,陛下!”
“是么?黄锦,把卷宗念给咱们胡寺卿听听!”
黄锦应了一声后从一旁候着的小太监手中抽出一个小信封,打开后念道:“胡森,嘉靖十二年升任鸿胪寺卿,嘉靖十二年至二十六年于城西古董街买卖‘古董’获利一百七十余万两……嘉靖二十六年至今,鸿胪寺虚报祀牲一万七千余头……”
胡森听到‘城西古董街’几个字时,就知道自己的事情瞒不住了。
如果只是查贪墨,他并不担心,因为这些年他从不在明面上贪钱,而是利用古董街买卖‘古董’收取贿赂。
自从去岁,朱厚熜修道有成,他就已经交了上百万两的‘赎罪银’并且收手不再去贪,避免被皇帝查到。
此次俺答、打来孙入寇,他也是没办法才应了下面人的请求,利用这次京师被围把这两年鸿胪寺‘损失’的祀牲给销账,只是没想到皇帝不在京师却还能把京师的事摸得一清二楚,连这点‘小钱’都能查到。
“命东厂彻查胡森及鸿胪寺涉案官员,凡贪污超过60两,依太祖旧例剥皮揎草……”
“陛下,臣错了,臣知道错了!”
被大汉将军拖出去的胡森大声求饶,却无法动摇朱厚熜杀他的决心。
“仇鸾!”
此刻朱厚熜的声音好似黑白无常的勾魂之音。被念道名字的仇鸾跪伏在地有些磕巴应声地回应道:“臣……臣在!”
朱厚熜走到仇鸾面前寒声道:“你胆子挺大?让手下的晋阳兵假扮蒙古人劫掠通州?”
“陛下,臣…臣实在没办法了,让士兵拼命总得让他们吃饱饭啊!”
朱厚熜冷冷地说道:“是朕没发军饷?”
“这……臣……”
朱厚熜不想再听他解释直接下旨道:“咸宁侯纵兵劫掠,罪大恶极,仇鸾满门抄斩,令锦衣卫抄家……”
说话间,仇鸾就被殿前大汉将军拖了出去。
朱厚熜朝着黄锦所在方向抬起手,黄锦将手中一份奏疏递上,朱厚熜翻看着奏疏对满朝文武说道:“刑部左侍郎詹瀚勾结胡虏邪教,意图谋反,本应诛灭九族,但念其立功反正,其人凌迟,令锦衣卫抄家灭族,三族流放岭南遇赦不赦……”
“经东厂查证,兵部左侍郎詹荣通虏叛国、通倭,着锦衣卫抄家灭族,其人枭首传首九边……”
“经东厂查证,户部右侍郎翁万达通倭叛国,着锦衣卫抄家灭族,其人枭首传首东南……”
“东南海商陶家、王家、林家叛国通虏,假冒倭寇戕害百姓,令锦衣卫抄家,诛灭九族……”
“户部尚书夏邦谟疏于职守,革去户部尚书之职……户部左侍郎费采暂代户部尚书之职。”
“三边总督曾铣,督抚无力致使畿辅各州府军备废弛,现革去一切职务,念在其及时补过,罚俸一年……”
“内阁首辅严嵩免去内阁辅臣之职、免去一切职务,罚俸半年……”
“内阁次辅徐阶……免去内阁辅臣之职,罚俸半年,暂领礼部尚书职以观后效……”
“内阁诸臣深负朕望,即日起裁撤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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