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嚼什么舌根？”许姓青袍士子闻言，反怼道
“怎的，老子说得不对？有种你去杀一个蒙古兵，老子给你磕头道歉！”
“哼，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呸，腐儒，蒙古人打进来，第一个投降的就是你们这群没骨头的读书人！”
“你……”
“你什么你，再拿手指着老子，老子揍你！”
“粗鲁匹夫！”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把你嘴抽烂！”
身穿白袍的王姓士子开口劝说道：“兄台，冷静，冷静！许兄，咱们不是来打架的，不至于，不至于……”
就在整个京师热议朱厚熜优待士卒的旨意时。
严府，书房
严嵩拿着毛笔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地写着书法。
一旁替他研墨的严世蕃忍不住开口道：“爹，你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严嵩不急不缓一口气地将字写完后反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爹，你就别装糊涂了，我说的是陛下优待士卒的旨意，还有那句‘会像前唐、前汉一般给你们荣誉、钱粮、土地。’，陛下究竟是何意？”
“这都不懂？陛下是为了收拢兵权！前些日子，招募新军的诏书你也看过，没看懂上面写什么吗？”
严世蕃沉默片刻后说道：“前唐时期的府兵制？”
“还没蠢到不可救药！”
严嵩瞥了一眼严世蕃后说道：“我再问你，陛下所说羽林为，你可知其源头出处？”
严世蕃说道：“自然知道，羽林军初名‘建章营骑’，由前汉孝武帝太初元年设立，主要负责守卫皇宫，其名称取‘为国羽翼，如林之盛’之意。”
严嵩点了点头道：“那你应该知道羽林军都是从阵亡军士的遗孤挑选出来的，而前汉时期士卒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必须要是良家子才能从军！
更重要的是，前汉之初，有着无军功不可为相的潜在规则！”
“爹，你的意思是？”
严嵩叹了口气说道：“陛下要动手了！”
“这……能行吗？”
严嵩将手中的毛笔放下，缓缓出声道：“军心、民心尽在陛下手中，加之陛下修行有成，谁能阻挡得了陛下的决定？就看陛下用什么借口了。”
说到这里，严嵩好似想到了什么，出言问道：“兵部左侍郎詹荣最近怎么不见踪影？还有翁万达人呢？蒙古人兵临城下，这两个与兵事牵扯颇多之人怎么没了动静？”
严世蕃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这些日子一直没见过他们。”
闻言，严嵩眉头一皱，左手轻轻转动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不断思索着近期的异常。
“陛下北征草原令太子监国……文华殿内传出招募新军的圣旨，尚宝监最近一次用印记录是陛下离京之前……
随着陛下离京，司礼监掌印、东厂提督李芳就再也没在文华殿出现……
太子殿下第一次监国就能将国事处理得如此娴熟……”
突然，严嵩惊呼出声：“遭了，陛下亲征草就是在做局钓鱼！”
“严世蕃，快去查，彻查这次达赉逊入寇，哪些是真鞑子，哪些被放纵出来劫掠销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