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下,察哈尔部的奴隶们搭起篝火,正在为牧民和部落百夫长、千夫长们准备着晚上的食物。
位于察哈尔部中央的汗帐内,炽热的篝火不断燃烧,一只肥硕的烤全羊在篝火的舔舐下,不断滴落金黄的油脂。
营帐正中央,穿着硝制的皮衣,腰间挎着一柄镶满宝石的华丽弯刀的达赉逊走到篝火旁,用小刀割下一块烤羊肉送入嘴中。
营帐中数名万夫长、千夫长分别坐在两侧,一只手抓羊肉,一只手端着最好的马奶酒,享受着美食。
这时一名万夫长将口中的烤羊肉吞下后感慨地说道:“土默特部这次应该能捞到不少好处。”
“苏赫巴托说得不错。”
坐在达赉逊左侧的一名万夫长也应和道:“大汗,自从土默特部发展壮大之后,俺答就越来越不安分,这次南下打草谷竟然都不跟咱们说,实在没有将您放在眼里!”
达赉逊看了那名万夫长一眼后,面露微笑道:“阿拉坦,俺答这次也曾邀请本汗一起南下,但被我拒绝了!”
阿拉坦疑惑地问道:“大汗,这是为何?”
达赉逊切下一大块羊肉,用小刀插在羊肉上说道:“这些年俺答从那些明朝商人手里得了不少粮食以及明朝禁止卖给咱们的好东西,土默特部也因此不断壮大。
实力强大了野心当然也跟着变大,但明朝就像这块羊肉,肥美多汁却容易烫着嘴。若只是打个草谷,以土默特部的实力当然不会有问题。
但这次俺答在接见了那些明朝商人之后不久,就领着土默特部的四万怯薛军出动,显然不是单纯的打草谷,这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达赉逊顿了顿后说道:“而前两天本汗收到的传信也让本汗庆幸自己的决定——土默特部大败,俺答被俘。”
苏赫巴托惊讶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达赉逊冷笑着说道:“本汗看到俺答战败被俘的战报也是非常惊讶。”
阿拉坦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怯薛军马战天下无敌,这次土默特部大败莫不是是被明朝军队围攻了?
我记得明朝有个叫周尚文的将领不仅擅长守城,领兵也很厉害,难道俺答是败在他的手上?”
达赉逊转身走到汗帐一侧将一封标有特殊印记的书信递给阿拉坦说道:“南边传来的消息,土默特部是被明人骑兵正面击溃的!”
达赉逊说话间阿拉坦也将书信看完,口中难以置信地惊呼道:“怎么可能,一千四百人大破四万怯薛军而无一人死亡,这……而且是明朝皇帝领兵亲征?”
坐在阿拉坦身旁的万夫长苏赫巴托一把将书信夺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后说道:“大汗,这战报……是真的吗?”
达赉逊点点头说道:“这是从那些那商人从明人兵部拿到的战报,通过特殊渠道传递过来的。不仅是我们察哈尔部,其他部族应该也收到了!
而且大祭司也传信各部,二十天前,明人皇帝已经领着那支击败俺答的军队北上草原,这些天已经有不少部落被摧毁,大祭司那边已经接收了不少孩子和妇孺。”
闻言,苏赫巴托、阿拉坦以及在场的一众万夫长放下了手中的羊肉和马奶酒,陷入深深的沉默。
达赉逊见状将腰间的弯刀抽出,大声说道:“都给本汗振作起来,土默特部败了还有我们察哈尔部,这一次本汗要获得大祭司的支持,彻底统一草原,重现黄金家族的荣耀!”
苏赫巴托等人被达赉逊的这声大喝惊醒,齐声高喊道:“为了黄金家族的荣耀!”
这时,守在帐外的达赉逊亲兵冲进来大声说道:“大汗,有一支不明身份的军队正在向我们冲锋,万夫长额尔德尼已经带着两个千人的勇士们迎敌!”
闻言,达赉逊立即大声对着几名万夫长、千夫长喝道:“阿拉坦、苏赫巴托、布里哈图、桑鲁……立即随本汗迎敌!”
“遵命,大汗!”
达赉逊等人冲出营帐,拿起兵器骑上战马高声喊道:“察哈尔部的勇士们,为了你们的亲人、为了你们的牛羊,战斗吧!给与来敌以痛击,让他们知道何为恐惧!”
“杀!”
“我要砍下他们的头颅,制成酒器!”
在达赉逊的带领下,数万名察哈尔部的士兵蜂拥而出,并快速地汇聚成一道洪流,迎向来袭的明军。
就在达赉逊集结军队之时,朱厚熜率领的宣武卫已经击溃了额尔德尼率领的两千多名察哈尔部士兵。
领军冲杀的朱厚熜早已记不得自己砍杀过多少草原士兵,只记得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一具具尸体不断堆在他的战马脚下。
这段时间的杀戮不仅让一众宣武卫变得强大更让他们变得冷酷。一个个好似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恶鬼,浑身散发着足以让常人肝胆俱裂的冰冷杀气。
而内卫诸人更是如同勾魂使者一般,略显苍白的脸上更是如同万年寒冰一般冷漠,浑身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
见达赉逊领兵来战,朱厚熜冷喝一声:“众将士听令,结白虎星煞神兵阵!”
随着宣武卫众人一声应和,天空中一头巨大的白虎法相凝聚成型,白虎法相的皮毛之上密密麻麻地出现数以万计的“神兵”。
说时迟,那时快,在白虎法相形成瞬间,宣武卫与达赉逊率领的察哈尔部士兵交战在了一起。
一时间,士兵的怒吼声,刀剑撞击的嗡鸣声,长矛刺进血肉的声音、弯刀砍在铠甲上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察哈尔部的士兵倒在宣武卫的刀剑长矛之下。
在白虎星煞神兵阵的加持下,宣武卫以堪称恐怖的速度将察哈尔部的士兵击溃。
一个时辰之后,浑身浴血的朱厚熜坐在达赉逊的汗帐内,用篝火旁的小刀切下一块烤的焦糊的羊肉放到嘴里。
跪在地上的达赉逊满脸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鲜血的男人。
朱厚熜将羊肉吞下之后,对站在一旁的朱九说道:“告诉兄弟们,除了不能喝酒,牛羊随便吃,吃饱了好好休息,晚上轮班守夜即可。”
朱九应了一声后就走出汗帐传令去了。
见朱九离开朱厚熜对着达赉逊问道:“告诉朕,这是什么地方?”
说话间,朱厚熜利用法力将这些日子自己感应到的传国玉玺所在地画面具现了出来。
朱厚熜的声音好似有着莫名的力量,让达赉逊不由自主地服从,达赉逊抬头仔细看了半天怔怔地说道:“那是……成吉思汗的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