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标和朱厚熜一行在诏狱中审问春兰之时。
现太子妃吕氏发现自己的贴身宫女出了东宫后一个多时辰都没有回来。
一时间,吕氏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尤其是这些日子朱雄英、朱允熥都被马皇后接到了坤宁宫住,太子朱标也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召自己侍寝。
这时,一旁正在玩耍的朱允炆见自己母亲皱眉,关心地问道:“娘,你怎么了?”
见怔怔出神的吕氏没有回应,朱允炆拉了拉吕氏的袖口说道:“娘,娘……”
被朱允炆拉动袖口的吕氏这才反应过来回应道:“允炆,娘没事,娘只是在想你爹。”
“娘,我去找父王……”
说着朱允炆便要起身,却被吕氏拦住说道:“允炆,娘没事。”
就在这时,伺候朱标的太监刘公公在门口说道:“娘娘,太子殿下传话说让奴婢带允炆殿下去坤宁宫用午膳,据说是陛下的意思。”
吕氏闻言眼前一亮,让朱允炆去坤宁宫用膳。这样一来朱允炆能够多在朱元璋面前露露脸,对她们母子二人而言是件好事。
随即吕氏开口应答道:“知道了,刘公公,本宫这便带着允炆前往坤宁宫,给父皇母后问安。”
“娘娘,太子殿下让奴婢前来先接允炆殿下前去坤宁宫。”
顿了数了顿之后,刘公公继续说道:“娘娘,太子殿下有事情找您,让您不必去坤宁宫,在东宫等候即可。”
闻言,吕氏只得对朱允炆叮嘱道:“允炆,到了你皇爷爷那嘴巴甜一点。”
“娘,允炆明白。”
说完,刘公公便走过来抱走了朱允炆,而当朱允炆被带走的同时。
整个太子东宫中许多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同时又有不少陌生面孔出现。
这时一个壮硕的嬷嬷走到吕氏面前说道:“娘娘,太子殿下要见您。”
面对嬷嬷有些无礼的举动吕氏皱了皱眉头,沉默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前面带路!”
一路上,吕氏不断思索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本能地觉得事情很反常。
尤其是今天,不仅自己的贴身宫女久出未归,而且眼前这位嬷嬷也是生面孔。
不多时,在嬷嬷的领路下吕氏见到了朱标一行人。
“臣妾参见殿下。”
吕氏向朱标行了一礼后说道:“不知殿下唤臣妾来是有什么事?
朱标语气平静地问道:“常氏的事,你就没什么要跟孤说的吗?”
听朱标提起常氏,吕氏本能地瞳孔一缩,然而作为一个在皇宫内演了十几年戏的“老戏骨”吕氏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道:“殿下这话是何意?”
“常氏怀孕之时,你常常亲自下厨准备补品给她,是也不是?”朱标质问道:
闻言,吕氏操着吴侬软语,细声说道:“殿下,常姐姐待臣妾如同亲姐妹一般。臣妾心中感激,所以亲自下厨为常姐姐炖些补品聊表心意,这难道也有错吗?”
“稳婆李氏已经多次通过春兰提醒你,常氏怀孕期间不能吃太多补品,你为何置之不理?”
“殿下,当时常姐姐为殿下生了三个孩子,为常姐姐请脉的太医也说常姐姐身子有些亏空,臣妾就想着为她多补补身子。”
吕氏跪在朱标面前带着哭腔,细声细语地说道:“臣妾也没想到常姐姐竟会难产,这都是臣妾的错。
殿下若是怪罪便将一切怪在臣妾身上,莫要迁怒允炆,臣妾愿意以死谢罪。只可怜允炆还小,今后怕是没了亲娘照顾……”
一旁的朱标神情复杂地看着吕氏心中暗叹,若不是朱厚熜猜测常氏难产可能是吕氏下得毒手,只怕自己永远不会怀疑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心机,如此手段。
如今细细想来,常氏在生朱允熥之时已经生了三个孩子。若是第一胎、第二胎难产还能说得过去,第四胎难产着实不太正常。
只是吕氏下手的方式太过隐秘,仅仅通过孕期进补就让常氏面临难产的危局。
偏偏她给常氏进补之事不论放到哪都挑不出错来,即便最后查出来常氏难产之因,她也可以直接推脱说自己不懂医术。
一旁的朱厚熜饶有兴趣地看着吕氏的茶艺表演,内心感慨不愧皇宫里的女人没一个简单的,眼前这个更是其中翘楚。
“那你告诉孤,十七日前春兰从吕府带回来的东西是受了谁的指使?”
这时,朱标继续说道:“想清楚再说!”
吕氏这时抬起头,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只听她缓缓摇头道:“殿下,臣妾未曾让春兰从吕府带回什么东西,再者春兰今日上午出宫到此时也未回来,莫不是她背着臣妾做了什么恶事?”
闻言,朱标冷声说道:“你倒是推的一干二净。”
“孤告诉你,锦衣卫已经找到当年照顾常氏的稳婆。你倒是狠心让春兰给那稳婆一笔银子打发了她,半路上由派出杀手冒充山贼杀人灭口若不是稳婆心脏异于常人,早就尸骨无存了。”
“殿下对臣妾竟误会至此,如殿下所说,那稳婆遭遇山贼,怎么能算在臣妾头上?”
“稳婆李氏逃得一命后,利用你给她的银子置办了田产,你见过山贼只杀人,不劫财的吗?”
“殿下,稳婆所说孕妇不能过多进补之事,臣妾着实不知。臣妾更是从未让春兰从吕家带东西回东宫,如今春兰失去踪迹,这一切只怕都是春兰瞒着臣妾做的?”
一旁的朱厚熜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朱标有些不明所以,朱厚熜笑着说道:“道家的摄魂术罢了!”
闻言,朱标出于对‘摄魂术’的好奇以及对吕氏的失望,对朱厚熜点了点头,对吕氏说道:道:“你放弃了吕家活命的最后机会。”
得到朱标的同意后朱厚熜,袖袍一挥一股无形之力将吕氏身体悬空,随即朱厚熜双目中一缕幽绿色光芒射入吕氏眼中,随即吕氏目光变得呆滞。
朱厚熜有些疲惫地说道:“可以问了!”
朱标深深地看了一眼朱厚熜后,向吕氏问道:“你为何要害常氏?从吕家带回东宫的东西又是做什么的?”
闻言,吕氏瞬间变得面目狰狞,只听她用恶毒地语气说道:“她该死,她该死,凭什么她是妻我是妾,凭什么我就必须矮她一头,凭什么她儿子将来还能登上皇位?
就凭她爹是常遇春吗?我不服,我不服!
论样貌、论气质、论伺候人的手段她哪一样比得上我。所以她要死,那个小杂种也得死。”
朱标没想到吕氏仅仅只是嫉妒就能做的如此恶毒,挥了挥手说道:“给她个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