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猜到是谁教的了。
灿灿是真的累了,裹着自己熟悉的小毯子,一只手抱着温书乔的手臂,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耳垂,今晚甚至没有说要听故事,闭上眼,几分钟后,就睡着了。
温书乔感受到均匀呼吸声后,才小心翼翼地将他的两只手塞回了被子里,吁了口气后,才轻手轻脚的起了身,走出了儿童房。
客厅里的灯还开着,温书乔将门半掩上,刚出来两步就看见沈嘉周从厨房里拎着一瓶水出来,他脚步顿了下,又转身回到了厨房里。
温书乔疑惑地走过去,走到客厅中间沈嘉周就已经再次从厨房出来了,手里多了一杯水。
沈嘉周走向了温书乔将手中的温水递给她,随后问道:“睡不着?”
温书乔道:“谢谢,正好出来喝杯水。”
沈嘉周下巴朝着沙发抬了抬:“坐。”
温书乔跟着他坐在沙发上,一人一侧,默默喝着水。
沉默的坐了会儿,沈嘉周才问道:“今晚的事情,你怎么看?”
温书乔双手捧着水杯,垂眸盯着手中没喝完的水:“没什么看法,这种事情很常见。”
沈嘉周又扭开了瓶盖,仰头喝了一口后,才问道:“你好像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情。”
温书乔轻嗯了声:“有过几次吧。”
对于她来说已经习惯了,她上辈子租房也被房东赶过几次,一开始还生气,后来就已经麻木了,和他们扯皮都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她很早就知道,无根漂泊的滋味,而且这个房东还算信用,主动赔了违约金,上辈子她不仅没有违约金,甚至连押金都不一定拿回来。
沈嘉周偏头看向她:“可你之前不是住在苏家吗?”
温书乔握着水杯的手收紧了一些,她轻眨了几下眼:“又不代表我没租过房……沈总,你今晚的探知欲还挺深的。”
沈嘉周收回了自己看向她的目光:“随便聊聊。”
温书乔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很晚了,沈总早点睡。”
沈嘉周看着她起了身往儿童房走去,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点弧度:“温书乔。”
温书乔啊了声,又慢吞吞地回过身,虽然没说话,但沈嘉周还是在她一成不变的脸上,看见她有点不耐烦。
沈嘉周心道,他现在也是会做阅读理解了。
温书乔看着他,见他一直不开口,还是问道:“怎么?”
沈嘉周回过神来,他道:“没事,晚安。”
温书乔噢了声,点了点头:“你也晚安。”
儿童门打开又轻轻的关上了,客厅又安静了下来,他独自坐了会儿,才起身拿起温书乔用过的杯子走向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将杯子清洗一下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这杯子什么时候买的已经忘记了,明天让人送两个新的杯子过来,他记得温书乔用的杯子都很可爱。
他走出了厨房,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客厅,感觉是有些空旷了,连一盆好看的绿植都没有。
小孩子也是需要多接触接触花草,明天还得让楼下的花店送些花上来点缀一下,还能显得有人情味一些。
沈嘉周一步一步的走向主卧,只不过在进去之前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一旁的儿童房门。
牛奶和蛋糕的新家安置在了儿童房门口,它们俩很乖,即使到了新的环境也不吵不闹,这会儿牛奶窝在蛋糕身侧,都睡得十分香甜。
沈嘉周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后,才压下门把手进了自己的卧室。
温书乔躺回了床,给灿灿重新掖了掖被子,刚收回胳膊,灿灿就半睁开眼迷迷糊糊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本能的滚进了她的怀里,抱着她继续呼呼大睡。
她搂着灿灿,轻拍着怀里宝宝猪的手臂,听着他的呼吸声,但思绪还是忍不住往回飘。
沈嘉周刚才是不是在套她的话?可是,她有什么话好套的?难不成是他发现了什么?
也不应该啊?
温书乔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