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她在墓里很会惹祸哎,她心虚地抿了抿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没有可是,听话,阿笛。”
他打断她的话。
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动作很是轻柔,只是这嘴里吐出来的话怎么品都是不容抗拒的意味。
每次只要一说“听话”两个字,她就觉得压迫感上来了,像是紧箍咒一样。
“上次走得匆忙,说是会联系也不联系,既然遇上了,你也该回张家看一眼。”
他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黑压压的目光叫她心虚地撇开头,低头应了声“哦”。
又看向另一边为他们支着电筒的某人。
这不是张千军万马那老小子嘛,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怎么这么看着我?不认识我了?就喜欢看我出丑是不是?”
“你哪怕化成灰我都认得。”他说道。
“输给族长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那人凉嗖嗖地又来了一句,看向她的视线瞥到她身上那身颇为凉快的穿搭,眼里闪过几分慌乱。
“我怎么忘了某人曾经说过我是他大哥,是谁呢?张穿云。”她威胁道。
“……”他才不叫什么张穿云!
幼稚,她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他冷哼一声,别过头,不禁回想起与她的初次相见。
……
不巧,又是在广西的这个神奇的地方。
那是在他的师父一百一十四岁的时候,他有预感自己差不多快要死了,不肯下床,也不再饮酒,每天只是坐在道观门口等。
张千军万马知道他在等什么,等一个射出穿云箭的人来,等一次见面。
穿云箭的作用很特殊,作为外家张家在山中的呼应,只要穿云箭射出,就知道有张家人在山中求助。
张千军万马每天做的事除了陪师父,就是幻想天空中出现一只穿云箭,可是等了这么多年依旧毫无动静。
那是在一个冬天,道观里只有他和师父两个人,呆坐在门口看着外面的漫天飞雪。
于是有一人从风雪中走来。
走到他们面前,摘下披着的狐皮斗篷的兜帽,露出一张标志性极强的精致面容。
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
“你要死了。”
是看着他的师父说的。
张千军万马当时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个女人脑子有毛病吧。
但细细一想,又不对,她能准确地找到这里,还知道他师父的情况,说明不简单。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张绾笛。我来自张家,但不是张家人。”
“你来这里为了什么?”
张千军万马转过头看向他师父。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等的人永远也不会来了,但我知道她在哪,敢不敢为爱疯狂一次?”
她的眼里似乎冒着某种期待的光,张千军万马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真的说没错。
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