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抓住他的那个人并未揭发她,而是一棍子给她打晕,之后把她带回去绑了起来,藏在了家里。
这个人也是个练家子,而且还力大无比,格外警惕,刚开始几乎是监视着她。
倒没对她做过什么,每天还会给她送吃的,她也从一开始的戒备到后来开始摆烂。
反正也走不掉,她便趁此机会养伤。
那个人不怎么说话,除了必要的时候,她也不跟他说话,两人之间关系僵硬。
他常穿着一件补丁的黑袄,活得很粗糙,脑袋上包着一块布帕,头发很长很乱 ,一双眼睛浑浊,身形高大。
应该是年轻的,她想,不过粗粝黝黑的皮肤让他看上去很沧桑。
那人偶尔外出,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磨刀、编竹、喂狗,从没见他跟人有什么接触,也没人来找他。
她心里猜测这应该是个不怎么受待见的人。
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他给拿走了。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她开始尝试跟他交流,好在真的有点效果。
知道了他的名字,意思是“石头”,倒挺符合他沉默寡言的性格。
后来她睡觉多了个被子,还给她找来了衣服,也能走动一会,甚至可以摸他的狗,是一只花舌头的大黑狗。
但他依旧绑着她,不过这东西不可能困住她,她只是在找机会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直到某天下午,她正坐在门槛发呆,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见了哭声。
可惜她还没怎么辨认清楚,就被那个人迅速地连拖带拽藏进了地窖里。
不一会儿,他又丢下来一包东西,随后关上窖口,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
是她身上背的包,东西全在。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是要放她走的意思?
出于谨慎,她并没有急着出去。直到过了一天之后,她悄悄才从地窖中爬出来。
她没看见那个人,却看到了那只大黑狗。
伸着舌头,僵硬着,不知道怎么死的。
神经突突地跳个不停,直觉告诉她这里或许出了事。
她一路小心地沿着石子路走着,只感到死一般的寂静,四周连鸟叫都没有,更别说见到人了。
这个寨子很大,但奇怪的是她走到现在居然没有遇到任何人,她的警惕性一路保持到最高状态。
直到看见在一排竹竿后面藏着一个背影,手里握着一把大刀。
那熟悉的衣服和一头乱发,她认出来了,正是“石头”。
她走近了点,叫了一声,那人转过头,却随手抡起一旁的竹竿向她砸来。
她心一惊,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却还是击中了。
砸中的却不是她。
脸上蓦地被溅了什么东西,她以为是血,愣愣抬手一抹。
居然是绿色的。
这时突然一双大手以极快的的速度把她强硬地拽了过去,几乎是拉着她飞跑。
她不经意间往后面一瞥,只看见了一个抽搐倒地的人,竹竿正直直插在他的身体上。
可从身体里流出来的竟是绿色的血液!
她的理智和冷静在那一刻尽数崩塌,因为她意识到了那恐怕不是一个人。
但那又确实是一个人。
越跑越心惊,她才渐渐发现一路上躺着一些“人”,而且她猜想这些人不出意外应该都是被“石头”杀死的。
她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直到前面的他脚步突然停下,那一刻她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了。
高大的身影遮挡在了她面前,凛凛地看着前面站着的那群“人”,她看清了他们的样子。
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虽然维持着人的大致形体,但他们的脸上没有五官,四肢就像树枝一样又细又长。
一整个简直就像树木成了精。
他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把大刀,一向混沌的目光却在看向她的这一刻分外清明,声音格外的嘶哑。
“你离开这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这一切太诡异了,倒也不忘顺势抽出身后的刀,随时准备杀出去。
“杀不死的,这些都不是人,我来解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