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道歉。
“庵主教导我多年,我还是犯了贪嗔痴,您别赶我走,我一定改!”
庵主摇了摇头。
“宁宁这次上山,就是来接你的。”
姨母惊讶地看向沈宁,问:“宁宁,是真的吗?”
沈宁点头,对着庵主行了个佛礼。
“多谢庵主多年照顾,只是我和姨母都还有俗事缠身,只能先去了结因果。”
庵主眉眼温和平静:“我知道,你们且去吧。”
章婉容在这世上只有沈宁一个牵挂。
沈宁说去哪里,她当然就去哪里。
庵中清苦,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章婉容拜别众人,就跟沈宁一起下了山。
临走前,沈宁留下二十条小黄鱼,作为香油钱。
战争年代,平常人都过的不好,更别说庵里。
多年前,清心庵收留了她和姨母,这份恩情,她永远铭记。
“宁宁,你老实跟我说,你在沈家过的怎么样?”
路上,章婉容问:“你接我下山又是为了什么?”
有两个带枪的士兵一直跟着她们,这些兵气势凌厉,一看就是精锐。
沈宁轻轻地吐了口气。
她说:“姨母,我这些天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旧案。”
章婉容神色惊讶。
“宁宁,你……你说的是章家纵火案?”
沈宁点头:“还有我母亲的死。”
章婉容面色变了又变,她声音颤抖,眼底闪过浓烈的恨意。
“你母亲的死,也有蹊跷?”
——
矿场。
张三狗的手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胆战心惊地回了矿场。
他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汉子,穿着简单的汗衫粗布鞋裤,可相貌英俊,气势不凡。
“三狗,有没有见到冯爷?”
一个穿着蓝衫的胖子走出来,问。
“见,见到了。”
张三狗硬着头皮,朝着身后的人努了努嘴。
“侯矿长,这位是冯爷的人,是来验货的。”
又对顾霆钧说,“顾先生,这是侯三骏矿长。”
侯三骏有些疑惑:“咱们都合作这么久了,冯爷怎么反而信不过咱们了?”
那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说:“你们上批货交的很差,而且没有给条子,冯爷专门让我来取。”
“那走吧,冯爷是我们的大主顾……”
侯三骏毫无防备,进了屋,取了条子给那年轻男人。
他笑着说:“兄弟,你回去之后帮我们说说好话,我们冒着吃枪子儿的风险,给你们这么低的价格……”
顾霆钧把那签了姓名的运货单拿到手,唇角露出冷笑。
“既然知道要吃枪子儿,还敢私下贩铁,这是找死。”
侯三骏没反应过来,呆愣地问:“你说什么?”
他怒气冲冲地给了张三狗一巴掌。
“你怎么跟冯爷说的?竟带回来个这样的愣子?”
张三狗被打的踉跄,起身之后拔腿就跑。
他犯下的虽不是死罪,可真的要被关起来,至少也得个十年八年!
“砰”!
一声枪响打在张三狗腿上,他坐在地上哭嚎了起来。
侯三骏惊惧之余,也觉得不对劲,手放到背后想要拿枪。
下一秒,一把冰冷的枪口直接对准了他的脑袋。
“再动一下,让你脑袋开花。”
冷酷残忍的声音响起,顾霆钧脸色冷峻,杀气凛冽。
“兄弟,你敢来这里捣乱,活腻了吧?”
侯三骏也恼了,大声喊人:“来人,快来人!”
哗啦啦的人涌来,无数杆枪对准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