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房门打开，唐凝缓缓踏进屋子。
程蕊躲着唐凝打量的眼神，掩去眸底的悲凉，点亮了屋子里另外两盏灯。
唐凝心头一颤：程蕊如此生气，居然还记得她怕黑，替她点亮了两盏灯。
她缓缓坐下，又拍了拍身边的木凳招呼她坐下：“坐下。”
程蕊坐下，却还是冷声道：“你若是想要劝我，那请你离开。”
“还真是犟的可怕。”唐凝叹着，眸底掠过一丝心疼。
天下男人那么多，怎么偏生就碰上了天闲宗宗主柳州的师傅柳剑。
“我不是来劝你。”唐凝开口道：“只是希望你能够理智一点。”
程蕊喃喃自语道：“理智？”
唐凝小声道：“柳剑出了名的不问世事，如今却到了越国，甚至当着你的面杀了天闲宗的人，已经算是破天荒之举了。”
唐凝偷偷瞥了一眼程蕊，瞧见她握着的手缓缓松开。提着的心也缓缓落下。遂及再接再厉的劝道：“他活了那么久，看尽沧海桑田，有些冷漠亦是人之常情。”
“他从来没有去伤害过谁？他之所以缠着你不过是心悦于你。”唐凝握着她的手：“我也了解你的脾性。”
“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多血影卫为什么姑姑偏偏将你送到越国？”唐凝见程蕊不搭理她，只得出言反问，好将她的思绪唤回来。
“……”程蕊不语。
王爷的用意，她很清楚。
可为什么偏偏是柳剑？
“你来到越国便将一切都放下。勇敢一点，若是喜欢便坦然一些。若是不喜欢便直接拒绝。”唐凝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问问你的心，遵行你内心的想法。”
“他不过是功力深厚的男人，你的身后有姑姑，你又有何畏惧。”唐凝本想说程蕊的身后有大越，可最终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知道大越在柳剑眼中什么都不是。
可姑姑不同，她站在那里，那里便是不可撼动的山岳。
“程蕊，过去的这些年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人人平等，你无需畏惧。”她拍了她程蕊的肩膀，笑着道：“血影卫向来敢爱敢恨，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程蕊看着落在自己肩头的小手，眸底划过一丝动容。
这个比她小一岁的姑娘，似乎比她活的更透亮。
可她是血影卫，接受的训教虽然不过两个月，可骨子里已经浸了一种血性：血影卫傲然立于天地，绝不臣服。
“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唐凝明白这种事情得自己想开，多说无益。
语毕，她起身便向门外走去。步伐未有丝毫停顿。
“唐凝……”程蕊起身，下意识唤道。
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唤住她。
“什么都不要想，早点休息吧。”她道。
唐凝踏出房门，顺手将程蕊的房门带上。关门时她微笑着对着程蕊说道：“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唐凝走后，程蕊躺到床上，脑海里浮现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那个男人有真心吗？
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有真心。
可他为何那般纠缠自己？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思来想去，程蕊竟有些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