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嘴角上扬,梨涡浅现:“我呀,确也有些饿了呢。”
凌虚亲手烹制一桌饭菜,香气四溢,再寻来青菜萝卜,投喂兔子。
云汐吃完饭后,满心欢喜地逗弄兔子,凌虚听到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他走出院子,见隔壁李大叔家乱作一团,踏入屋内,抬眼便瞧见一块牌匾,上书“秋来杂肆”四个字。
原来夜里,李大叔听到厢房传来怪声。他惊疑不定,手持烛台,踏入厢房。
却见货架上的物品,自动掉落,桌椅也自行移动起来。
李大叔惊恐万分,转身欲逃,却觉脚踝一紧,被一只手牢牢抓住。
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挣扎着转身,竟发现抓住自己的,竟是逝去多年的父亲!
李大叔的脸色瞬间惨白,颤抖不已,而厢房却恢复了平静。
仿佛一切都只是噩梦,然而,被抓的脚踝处,却传来阵阵剧痛。
李大叔苦苦撑了半日,终于疼痛难忍,发出惨叫。
李大婶闻声赶来,心急如焚,请来郎中。
郎中左手搭脉端详,露出手背上的圆形红斑。
他瞧着李大叔脚踝处伤口见骨,眉头紧锁,苦思冥想良久,终是束手无策。
凌虚心中暗自思忖:“李大叔虽在邻里眼中,寡恩薄义,不近人情。
却唯独对我古道热肠,我刚到栖凤城,许多琐事,多有不便。
幸得他帮助料理,才能安生立命,如今李大叔受苦,怎能坐视不理。”
他走到李大婶面前:“李大叔病痛缠身,实在令人揪心。
我读过几部医典,虽不敢妄称妙手回春,然应对类似的疑难杂症,倒也略有心得。
大婶若信得过,不如让我诊察,看能否探出症结所在,助大叔稍缓病痛。”
郎中本就焦头烂额,闻得凌虚此言,不禁侧目而视,语带质疑:
“这病症诡异非常,我悬壶济世二十载,见过的疑难杂症,数不胜数,尚且毫无头绪,你能有何高见?”
凌虚抬眼望去,见此人锦衣华服,面料考究,身侧药箱,木质上乘。
心中暗自思忖:“这位郎中出诊费必定高昂,李大叔家境贫寒,怎会在须臾间,就将他请至家中?”
他拱手笑道:“前辈所言差矣,医道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倘若不亲身探究,查明病症根源,怎可轻言放弃?”
李大婶急得眼眶泛红:
“凌虚公子,既然你有信心,便帮忙瞧瞧吧,若是能治好,自是再造之恩;就算力有不济,我也绝无怨言。”
凌虚微微点头,探手入怀,取出一枚晶莹温润、流光溢彩的药丸。
走到李大叔榻前,将药丸放入他口中,随即右掌运气,灵力涌动。
贴在李大叔额前,一道灵光乍现,自掌心汩汩流入他体内。
转瞬之间,李大叔那腐败溃烂的脚踝,开始枯骨生肉。
李大叔黯淡无光的面庞,泛起丝丝血色,他侧身抱拳:“公子再造之恩,我没齿难忘!”
他掏出一张便笺递与凌虚,上面题着一首诗:
桐风惊心壮士苦,衰灯络纬啼寒素。
谁看青简一编书,不遣花虫粉空蠹?
思牵今夜肠应直,雨冷香魂吊书客。
秋坟鬼唱鲍家诗,恨血千年土中碧!
他目光诚挚,言辞恳切:“父亲寻我继承家业,我恐大限将至。
此生恐难报答大恩,然待我去世后,公子若遇困难,可到隐世中的秋来杂肆寻我!”
凌虚只道他病体初愈,神志尚不清明,便也未将这怪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