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走到她身前,轻轻握住她的柔荑:“云汐莫怕,那两个不过是操控清雪与小婉的邪祟。
如今已被我一举铲除,清雪和小婉不日便可苏醒。
他轻轻拍了拍云汐的香肩,以示安抚。
云汐面露惊喜:“叶姐姐与唐姐姐可是安然无恙了?”
“她们身子孱弱,气血亏虚,亟待调养。我去药店买几副对症良药,也好让她们服下后,药到病除。
云汐,你便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她们,好不好?”
云汐点点头:“往日都是姐姐们照顾我,现在轮到云汐照顾姐姐了。”
原本昏死过去的分身,陡然间身形一晃,疾掠而出,分明佯装受伤。
凌虚却并未追赶,心中自有盘算。
他走到桌案旁,铺开宣纸,笔锋蘸墨,写下两封密信。
掏出御赐金符,放入其中一封密信中,离开了须弥戒。
他回到谷口,车夫候在那里,凌虚将两封密信递上,同时低声叮嘱:
“你快马加鞭,将这两封密信,分别呈给楚思露与唐唯昭。
告知他们定要依信中所言行事,切不可有半分差池。”
凤栖城东市,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汇聚于此,喧闹非凡。
凌虚发现两人鬼鬼祟祟,侧目细看,竟是韩秋生和朱子堂。
韩秋生满脸懊恼,低声咒骂:“当真是晦气,接连三次下墓,始终未寻得合适的玉唅。”
朱子堂眉头紧锁:“百年以上的玉唅,岂是轻易便能得到的。”
韩秋生又道:“罢了罢了,先去汤池泡上一泡,这浑身的腐臭气,实在是令人作呕。”
朱子堂忧心忡忡:“倘若被赵执事发现,你我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韩秋生微微抬首:“你莫非忘了,赵执事自视甚高,从不去公共汤池泡澡的。”
凌虚隐匿在暗处,心中暗自思忖:“赵穆安,你果真在暗中干着那盗墓的勾当。”
他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跟着二人,待见他们进入附近汤池。
凌虚便取出御赐金符,通知大理寺暗中拿人。
在街角处,“益生堂”药坊静静伫立。
凌虚离开大理寺,匆匆赶到药坊,店内木柜整齐林立,一格格抽屉,标着药材名。
桌上铜制药碾、精致戥子摆放有序,小伙计正专注分拣药材,不时擦拭秤杆。
坐堂郎中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见有客至,搁下手中医书,抬眸含笑:“公子这般匆忙,可是宅中亲眷有恙?”
“正是,家中女眷,近日气血大亏,恹恹无力。”
郎中手捋银须,微微颔首,走向药柜,拉开“当归”抽屉,拣出几截品相上乘的当归,放至鼻下轻嗅。
“当归是补血圣品,最善调理气血。《药性论》有云:
‘止呕逆、虚劳寒热,破宿血,主女子崩中,下肠胃冷,补诸虚不足,止痢腹痛。’于贵府女眷,恰如其分。”
他移至一旁,取过一小包黄芪:
“黄芪更是益气良品,与当归配伍,一补气血,一助元气。可助病人快速恢复精气神。”
随后,郎中持戥子,仔细称量,分量分毫不差。
小伙计接过药材,以油纸包好,再用细麻绳仔细捆扎:
“公子,这药拿回去,每日取当归、黄芪各三钱,置入药釜,以清水煎熬。
待水沸,小火慢熬三炷香时辰,晨起空腹饮一碗,临睡再饮一碗。
需得雷打不动,连服七日,保准病人身子渐安,药资五十文。”
凌虚取出一贯铜钱,置于柜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想必二位搞错了,我今日前来,是要你们依照我的药方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