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撒娇似地低声补了一句,“这次来港区的事,你不许怪阿旺。他是被我骗的,真的。”
傅祈年眉头微动,眼里掠过一丝深意,语气淡淡地“嗯”了一声。他对阿旺的忠诚再清楚不过,不可能对他兴师问罪,但这个话题显然可以等以后再谈。
明月见他答应了,满意地扬起眉,推着他去换衣服。
夫妻俩刚刚跨出房门,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低沉又带着戏谑的声音。
“旺仔,你说你家先生块头那么大,那玩意儿应该也挺大吧!你家太太那么娇小,他是怎么进去的?”
声音是k的,他背对着门,正吞云吐雾,语气里全是调侃的意味,显然正说得尽兴,连傅祈年和明月什么时候开门,他全然不知。
明月好整以暇地上下扫视了一旁的男人,一米九三的高度,而她只有一米六出头的身形,娇小得像只小猫咪站在猛虎旁边。
也不难别人好奇,她也好奇,原主为什么要睡这么一个尺寸巨不配对的男人。
第一次得都疼,她啧的一声,赶紧移开视线,傅祈年的脸已经冷得像结了一层寒霜,深邃的眼眸如墨般幽沉,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压迫性的威严。
“k,”傅祈年冷冷地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拉开的弓弦,危险中透着隐忍的怒意,“你是太闲了?”
k一僵,浑身瞬间一紧,回头看到傅祈年和明月站在门口,眼神如刀,心下一咯噔,手里的烟差点掉了。
“老大,我、我就是开个玩笑——”他干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撞上了墙,完全不敢对上傅祈年的眼睛。
明月再次确信这个k效命于傅祈年,她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了k。
一件略显旧却依然整洁的深灰色西装,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条粗大的金链子,袖口处还有一丝烟味。
他身材偏瘦但精悍,五官棱角分明,双眼虽时常带着玩世不恭的神色,但深处却隐隐透着精明。
他右耳戴着一颗闪亮的金耳钉,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燃到了一半,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弧线。
明月眯了眯眼,从他的衣着到动作,再到他眼底不经意流露出的狠劲,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本质——一个港区街头混迹多年、游走于黑白两道的地头蛇。
她很熟悉这种人,毕竟她也是那样的出身。这种人笑里藏刀,表面油滑,其实骨子里都藏着一股狼性。
k被傅祈年冷冰冰的视线锁定,冷汗从额头滑下。
他慌忙掐灭了烟,低声解释:“老大,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随口一说……”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像蚊子嗡嗡一样飘散在空气里。
傅祈年皱了皱眉,但没有再继续追究。冷冷扫了一眼k:“带路吧,找个地道点的地方吃饭。”
k连连点头,满脸谄笑地说道:
“老大,太太,我知道尖沙咀那边有一家餐厅,煲仔饭、烧味、云吞面,保证够地道,保准你们喜欢。”
他说的地方,明月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清晰的画面。
前世,她曾和傅宴去过几次。
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傅祈年,却见他抬起深邃的目光,对上她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她瘪着腮帮子,想甩开他的大掌。
k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一部诺基亚的“大哥大”,这是当时在黑道中人身份的象征,普通人可用不起。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立刻换上了狗腿的语气:“喂,宛如,出来吃饭啊,地点我发给你。老大和太太都在呢!”
放下电话后,他又看了傅祈年一眼,似解释地补充道:“宛如就在附近,等会儿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