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岛,有一年圣诞晚宴,她父亲还带她去过特首家的晚宴。
那年她才十六岁,刚刚在钢琴界初露锋芒,成为港岛人的骄傲。
因此被特首亲自下函,邀请他们一家参加圣诞晚宴。
见到特首之后,她也没有卑微的感觉,只有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和对大人物的尊重。
但不知为何,见到这位长者,她心里生了怯意。
章程眉眼中透着淡淡的威严,只扫了一圈,谢屿司派来的保镖,一个个都下意识地后倒退着走了几步。
他们面前的空地,立刻开阔了许多。
章程又望向那个被按在车门框上的黑西装男人后,两个挟持他的男人灰头土脸的,立刻松开了手。
黑西装男人没了桎梏,转过身,轻轻弹了弹西装下摆的灰尘,面色依然保持着清冷地笑意。
章程笑道:“小袁啊,你也有今天。”
这人边是章程的秘书,跟在章程身边多年,一向只有别人尊敬他的分,又哪有如今这样被人这样按在车门上无法动弹的事发生?
年愈五十的男人,被章程揶揄,他也只是抿唇,静静站在章程身边,不发一言。
章程又望向何疏月,依然保持亲和地笑容:“何小姐,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聊一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他后退一步,单手一摊,做了一个邀请上车的姿势。
何疏月心跳如鼓,但无论如何,她这会是没办法拒绝面前这位长者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从容一些,体面一些,至少不被人看轻。
她扯了扯嘴角,不屑一笑,又在章程面前轻轻扫视了两秒。
随即,她弯腰,迈进车内。
一切变化来得太快了,几十个保镖眼睁睁看着章程把人“请”上了车,又眼睁睁看着人被带走,只留下一排汽车尾气,和万般无奈。
不一会,谢屿司的车赶到酒店门口,那群保镖还没从刚刚的挫败中缓过劲,这会依然垂头丧气,面如死灰。
康叔下车,厉声质问:“人呢?”
打头那名男人忐忑着,抬手指向汽车远离的方向:“被带走了。”
康叔呵斥:“当着你们这么多人的面就带走了?对方是派了多少人?三百?五百?”
黑t恤男人意志消沉,只一味摇头:“没有,只一人。”
康叔冷笑:“是超人?”
黑t恤男人的头垂得更低了,连声音都透着丧气:“是章老……他亲自来了,我们哪里还敢拦……”
黑色幻影的后排座位车窗嗖地一下被按下了,谢屿司面色阴沉到了极点,他冰冰地看了那人一眼,那名黑色t恤的男人猛地一哆嗦,往后接连退了好几步,嘴里不住道:“谢先生,章老亲自来了,我们真的拦不住啊。”
谢屿司的手紧紧握着车门扶手,指尖因用力,已经明显发白了。
但既然人已经被带走了,此刻说什么也无用。
墨色的车窗又缓缓升起,关闭了车窗,却依然挡不住谢屿司周身泄出的寒气。
那几人又后退几步,依然不敢抬眸。
康少明看了后座的谢屿司一眼,心里也跟着一沉,他怒瞪着那群保镖,骂道:“废物,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随即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又迅速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