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呈玫瑰形状的粉色烟花在维港上空炸开了。
何疏月难以置信地望向海面上方的天空,许久,那朵玫瑰才和夜色融为一体。
他怎么花了那么多心思?
倏而,她想起在游艇上,谢屿司对她说的那些话。
也许,对于结婚,他是有诚意的,他大概对自己会同意结婚这种事,很有自信,所以才准备了那些衣服。
毕竟像他那样的男人,确实没有几个女人会拒绝。
他只是过于轻狂,轻浮,放纵了自己的欲望。
又或者,他罪不至死?
原本就不坚定的理智再次动摇了。
那些念头就像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旦放开,便会自己不断发展壮大,不断侵蚀理智。
她忽然想起厨房里几个帮工的话,他那么急切地跳船,是不是就像他在车上说的那样,知道自己会拒绝求婚,怕自己再见到他会尴尬,所以……
即使那么危险,他还是选择避开自己。
她猛地摇头,低声喃喃:“我才不要做恋爱脑呢。我干嘛没事自己pua自己啊。何疏月,你醒醒!”
但生怕自己的理智无法抵抗远处不断绽放的烟花,她不断说服自己。
她拉着唐姨的手,愤愤道:“唐姨,你知不知道他有多么变态!”
“变态?”唐姨一脸惊讶。
这样的字眼扣在谢屿司头上,无异于说嫦娥丑得像猪八戒。
“唐姨,你别被他收买了,他求婚的那艘船,只有一间卧室就算了,还……还……弄了一柜子不正经的睡衣!”
“不正经的睡衣?那不是康少明买的吗?他都那把年纪了,怎么会买什么不正经的睡衣?”唐姨难以置信,那康少明究竟买了些什么?
当初康少明要买睡衣时,还特意问过自己,何小姐喜欢什么类型的,她记得自己说得很清楚,漂亮的,贵的,面料舒服的。
她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什么不正经的睡衣啊!
他到底怎么选的?
要是他真敢为虎作伥,帮谢屿司买些不正经的睡衣,那她可要闹了。
他们何府,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何疏月脸上的神情比唐姨更加惊愕,她愣住了两秒,茫然问:“是康叔买的?不是谢屿司?”
唐姨自己也糊涂了,思绪一片混乱,又直觉真要有什么差错,那肯定也是康少明搞的鬼,毕竟谢屿司是那样矜贵的人。
她细细回忆着:“或许不是吧,我记得当时,康少明来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睡衣时,谢先生人在鹏城,再后来收到衣服是,康少明还一脸得意,不过那会好像你们去参加什么晚宴去了。”
和唐姨的判断不同,何疏月不喜欢凭直觉下结论。
光凭这点线索,还不足以判断到底是康叔买的,还是谢屿司指使的。
又或者他们主仆就是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但是,她不能武断,她得找谢屿司问个清楚。
远处海平面上,接连升起许许多多的玫瑰烟花,不同于之前那朵最大的那样壮丽,但数量惊人,几乎把整片天空都染成了粉白色。
唐姨震撼道:“这有钱人跟有钱人也有差距啊,这烟花可比过年时港岛政府放的还要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