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范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里更是慌乱不已。
臭丫头打哪儿查的?
的确,那些男人没从她这儿得到实质性好处,一个个抠得要命,就只会买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哄她,还美其名曰怕被梅庆年发现。
可她真的需要钱,现在梅庆年给她的钱越来越少。
更让她脊背发凉的是,梅一诺居然提到了南边。
对范悦,那是禁词!
“你,你少胡说八道。”
哪怕气极怕极,范悦也不敢太大声,时不时就要看一眼门外窗外,恐惧和心虚几乎一览无余。
梅一诺就没这些顾忌了,轻嗤道:“你该不会以为,当初在南边,你的所作所为就真的没人知道吧!
梅庆年一个车厂工,可能不大了解外面的情况,但你,很红!”
梅一诺顿了顿,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当年你截了谁的胡,又是怎么利用欺骗梅庆年死里逃生的,没人比你更清楚。”
范悦这一刻如芒在背,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梅一诺并没放过她,“既然你欺骗了老实人,又生了梅琳,就该继续老老实实骗下去。
学梅鸿飞,做个人。看在梅琳对你还有两分挂念的份上,这是我给你的最后忠告。”
冰冷刺骨的语气和凉薄的态度激到了范悦,她红着眼,忿忿,“你,你,我是你妈!”
妈这个字眼,狠狠刺到了梅一诺,眼神瞬间变得更森冷。
“你怎么还有脸说出这四个字?
在这个家,赐予我最多磨难跟痛苦的人是你。
当初你生下我是为了立刻在这个家站稳脚跟,后来因为是个女孩儿,你被梅老太冷待,加之生活落差,我承受了你所有的不甘心和怒火。
没有教养恩情,只是十月怀胎的生恩完全抵消不了这十几年你带给我的苦难。”
梅一诺越说越激动,随后一愣,释然一笑,为这么个玩意儿,她激动个什么劲儿?
“在我这儿,你连梅老太和梅鸿飞都不如。”
“那我也是你妈。”范悦还在垂死挣扎,声音却弱了许多,带着几分哀求。
“以后可千万别让我再听见这几个字。”梅一诺淡淡瞥着她,“不然你在南边那些灯红酒绿,就会以照片的形式出现在梅庆年手里,到那时,你就只能从这个家里滚出去了。”
范悦彻底被吓住了,她扶住旁边的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个逆女是真成了仇人,事情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不仅想问的东西没到手,还牵扯出了陈年辛密。
不能慌,不能乱!
她只是想过得好点,她没错!
只是眼下,不能让她坏了自己现在的平静日子,她还没做好准备。
想起梅庆年说梅一诺还顾念梅琳,她连忙哀求,“你不能这么对我,梅琳还小,她需要我。”
说着,眼眶蓄满了泪水,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梅一诺看着她这副模样,笑得有些邪性,眼神里透着危险的气息。
“眼泪收收,这招对我没用。这里没人知道你的过往,梅琳可以没有妈,但决不能有个水性杨花的妈。
范悦,现在这个家里,属你最不乖。
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