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原路返回,看见陈不易正百无聊赖地伫立在原地,一下又一下地踢着地上那细小的沙粒。
萧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他轻轻地用手拍了拍拓拔炽,并向其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眼神似乎在说:“瞧瞧你们两个这副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陈不易抬起头来,当他的视线与拓拔炽的目光交汇的瞬间,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猛地转过身去,将后背留给了对方。
萧越看到这一幕,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对他来说,捉弄陈不易向来都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如今看拓拔炽和陈不易之间的尴尬和别扭,更是让他觉得乐趣倍增。只是这两个人的反应实在是慢得让人着急上火。
听到萧越大肆的嘲笑声,陈不易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烫,那股热气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便从脸颊红到了脖子根部。他狠狠地瞪了萧越一眼后,便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急匆匆地朝着远处快步走去。
萧越揽过拓拔炽的肩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玩吧!这家伙,成天气鼓鼓的,但绝不会乱发脾气,顶多就是瞪你一眼,然后像个小受气包自个儿生气。”
萧越用力地推了拓拔炽一把,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多哄哄,可好玩啦!”说完,还冲拓拔炽挤了挤眼睛。
拓拔炽被这么一推,身子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就稳住了身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迈开步子朝着陈不易缓缓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心都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紧张。
终于,拓拔炽走到了陈不易的身边。当真正面对这个令他心动的姑娘时,他突然发现自己之前想好的那些话全都飞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目光忽然瞥见自己腰间悬挂着的那个水囊。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连忙伸手将其解下,小心翼翼地递到陈不易的手边。
“口……口渴了吧?喝点水吧。”拓拔炽的声音有些发颤,听起来很不自然。
陈不易原本还有些害怕眼前这个人,从外表来看,他可不像是个好相处的角色。不过听到拓拔赤说话,心中的恐惧倒是稍稍减轻了一些。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接过了水囊,轻轻抿了几口后,又把水囊还给了拓拔炽。
拓拔炽赶忙接过水囊,双手紧紧握着,就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似的。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发呆。
陈不易依旧对面前的人充满了恐惧。在他看来,这个人比萧越难对付多了,至少萧越的脾气会好得多,就算自己偶尔不小心得罪了他,也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可是对于眼前这位,他实在是不敢轻易去招惹。
一时间,两人之间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他们谁也没有动,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凝固,时间也在此刻停止了流逝。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拓拔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如同擂鼓一般在胸腔里咚咚作响。
而陈不易则察觉到对方炽热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绯红,宛如天边绚丽的晚霞。
萧越双手抱头,饶有兴致地在远处观望着那两个人。瞧他们的样子,这两人之间似乎有点意思。只见那两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傻乎乎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萧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调皮地朝着他俩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这口哨声仿佛打破了某种魔咒,拓拔炽终于有所行动,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陈不易的手,然后带着她一步一步往回走来。
还未走近,萧越便迫不及待地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你们俩,可太有意思啦!简直就是两个木头人!”
听到这话,陈不易的俏脸瞬间涨得通红,满脸都是尴尬之色。而拓拔炽,则悄悄地用余光注视着她脸上神色的细微变化。
待到重新启程之时,拓拔炽表现得十分自然,他有意无意地靠近陈不易,双手更是看似不经意间将她环在了自己怀中。虽说不如萧越那般亲昵,但好歹不至于让陈不易感到太过尴尬。
陈不易的身体依旧有些僵直,不过与之前相比,此刻她的内心倒是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恐惧。就这样,两人一路默默无语,气氛显得格外沉闷。
这可把萧越给急坏了,他一个劲儿地冲着拓拔炽挤眉弄眼,试图传递一些信息给他。然而,拓拔炽却始终装作视而不见,完全不理会萧越的暗示。
萧越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额头,苦思冥想该如何打破眼前这种僵局。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只见他迅速驱策马匹来到拓拔炽身后,趁其不备,猛地飞起一脚踹向马屁股。
那匹骏马突然间吃痛不已,它的前腿高高撩起,发出一声嘶鸣。伴随着这声嘶鸣,骏马犹如一道离弦之箭般猛地向前冲去。
陈不易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突如其来的躁动把他吓得不轻。他的身子瞬间失去平衡,仿佛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有力的大手迅速伸过来,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腰肢。与此同时,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身后传来,一个坚实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刹那间,陈不易心中所有的紧张和忐忑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涩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种感觉让他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心跳也开始加速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