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兜面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冷水，让林挽从脚底攀升起一股恶寒来。
她看着封子楚，却觉得他无比的陌生。
“答应我，好吗？妈妈！”没得到回答，封子楚又问了一次，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林挽，充满希冀。
林挽唇角牵出的弧度苦涩却又释然。
看，这就是她怀胎十月生的儿子，心，却偏的没谱，甚至为了别的女人，放低姿态的来求她，更显得她这五年来对他的照顾像场笑话。
情不自禁的就自嘲的笑了出来。
封子楚疑惑的歪头。
“小楚，你过来。”林挽冲封子楚招了招手，“妈妈有话对你说。”
封子楚犹豫了片刻，才朝林挽走去。
却在距离林挽有三步距离的位置停了下来，“妈妈，你就这么说吧。”
林挽的视线定格了片刻，想起的却是温情之前发过的一个朋友圈。
是封子楚乖巧贴在温情的怀里撒娇的小视频。
封子楚的性格随了封珩，性格内敛、情绪稳定，就连笑都很规矩。可他在温情的怀里的时候，笑的前仰后翻、手舞足蹈，甚至直接冲她喊“妈妈”。
当时温情说，“小楚，我不是你的妈妈。”
小楚是怎么表现的来着？
他一脸失望，唇边的笑意一点点的消失，“你要是我的妈妈就好了。”
至于封珩，就像今晚一样，静静的站在两人身边。
思绪如潮。
那些画面和如今的封子楚的抵触对比起来，让林挽的决心更甚。
“小楚，新年快乐。
林挽的答非所问让封子楚的表情变得肉眼可见的失望。
为什么呢？
为什么妈妈总是这样。
他明明最怕苦，可妈妈却要逼着他吃很苦很苦的药。
他明明怕疼，妈妈却要拿小针扎他。
明明他不饿，可也得吃饭，吃的饭还是苦苦的。
就连他这么点小小的愿望，妈妈也不肯满足……哼，情情阿姨说的果然都是对的！
封子楚置落在身侧的小小双手一下紧握成拳，扭头甩开林挽的手就跑。
林挽目送着他离开，眼神却渐渐平静下来，从床底下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止疼药的效果开始削减，她收拾的有些吃力。
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林挽从国外搬回江城时，封珩和封子楚都帮她忙前忙后。
可这五年来，封珩也好，封子楚也罢，都没帮她做过任何的家务。
原件错误，复印件又怎么能对？
想到这，林挽也不知道从哪里陡然生起一股邪火，将所有东西都丢进垃圾袋里，交代了佣人几句后，拿起抽屉里从来没用过的黑卡打车离开封家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