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费他这么……用心装扮……
真是一颗真心喂了狗!
裴玉珩指节骤然收紧,琉璃盏在霜白掌心裂作星芒。
碎瓷割破肌肤,血珠顺着掌纹滴落青石,在月光下绽开妖异的曼陀罗。
“金尊玉贵?“他低笑似寒刃出鞘,突然攥住沈月清手腕拽向身前。
松垮的素纱衣襟散开,露出心口狰狞的旧疤:“你可知,我从记事起就被下人丢进野狗堆里抢食,没人教我怎么活?“
沈月清踉跄间撞翻玉壶,槐花浸着酒香扑在颤抖的睫羽。
她被迫仰头注视那道横贯胸口撕咬的伤痕,月光将疤痕镀成银蛇。
她早觉得,这疤痕有些眼熟?
可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不可能,就算见过相同的疤,她也不可能见过勇毅侯府的二公子啊?
不过,也说不准,她之前跟母亲游走山野悬壶济世时,救治的人那么多,伤者也那么多。
说不准他也外出野游……
沈月清觉得自己喝多了,竟然开始这么不着调地胡思乱想编排故事起来?
她怎么可能见过他!
“公子醉了。“她指尖抵住他渗血的掌心,却摸到更深的灼热,吓得匆忙缩手回去,“奴婢这就去取醒酒“
话音戛然而止。
裴玉珩染血的指尖忽然抚上她后颈,顺着脊骨划开素绢衣带。
夜风灌入松散的衣袍,后背狰狞的鞭痕在月光下无所遁形——那是前日因她逃跑他留给她的教训!
“躲我?“他沾着血迹的唇贴近她耳畔,“昨晚你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伶牙俐齿的模样。“
染血的指尖沿着鞭痕游走,在结痂的伤口上重重一按。
沈月清疼得吸气,却见他突然扯下腰间玉佩砸进酒瓮。
墨玉在琥珀浆液中沉浮,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既然这么爱做奴婢”
檐下惊飞的夜鸦掠过月轮,他最后的冷笑混着槐花香坠入她衣襟:“那本公子就让你知道,真正的奴婢该是什么姿态?”
他蛮力将她摁下去,跪在他的脚下!
“嘶”的一声,抽开环在腰际的腹带……
另一只手狠狠地扣住她的后脑勺…
沈月清吓得小脸铁青,看着骤然变得疯魔起来的裴玉珩,瞬间吓得屁滚尿流的连滚带爬,试图在他手里逃窜……
两人衣衫不整,一拉一扯打闹之间。
“公子!”沈瑞忽然不管不顾地跑进来。
裴玉珩一把将身下的沈月清拎起来,紧紧扣在怀里,挡住了身前的羞耻,怒极,“何事?”
沈瑞吓得一哆嗦。
硬着头皮说着,“回公子,大夫人带了人来了……”
“沈海拦也没拦住,这会儿已经进翠竹苑大门了!”
裴玉珩贴在沈月清胸前的胸膛起起伏伏,浑身焯烫躁动,脑袋沉沉地埋在她发丝脖颈之间,在努力调整着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