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那么一瞬。
沈月清甚至觉得是自己看错了,慌忙遮盖上,“委屈公子先去旁边的软塌上休憩一会儿,奴婢这便清理干净!”
裴玉珩抬眸,从地上捞起外裳简单一披,并没有去对面的软塌上躺下,而是坐在一侧喝茶的椅子上等她收拾。
沈月清硬着头皮把弄污秽的被褥更换一新,然后转身冲一直“监督”着她干活的裴玉珩屈膝行礼,“公子,您可以上床休息了。”
裴玉珩把身上的外裳一扯,见她似站着不动,伸手一把拉着她就要保持原位置一内一外躺下来。
沈月清慌忙拒绝着爬起来,“公子不可,这屋子里只剩下这一床新被被褥了,奴婢身上没有月事带,会再弄脏……这床褥!”
裴玉珩便拿了她刚刚抓起那件,已经弄脏的他那件白色里衣塞在她身下,一把又将她禁锢在怀里。
“女人真麻烦!”
沈月清本以为可以借机侥幸逃离他一晚。
如今看来,是又泡汤了。
“公子?”
“说。”他懒懒得不耐烦。
她小心翼翼,“奴婢明日,可否出府一趟。”
裴玉珩想也不想:“不可能!”
沈月清猜到了他的反应,“可是奴婢的贴身东西都已经运送去了骊山书院,如今在这翠竹苑,总不能没几件替换衣物吧?”
裴玉珩:“你拉个条陈,明日让沈海去买。”
沈月清夹着嗓子,嗲声嗲气地演起来,“可是公子…奴婢要买的都是一些肚兜、秽裤、月事带、还有和公子欢好所用的熏香……”
“让沈海一个没娶亲的大小伙子去买,是不是…不太好?”
裴玉珩反手将她翻转过来,一双犀利而又审视着的眼神盯着她。
不知道为何,他自从复明以后,总是能第一眼捕捉到身边每个人的内心和想法,但唯独她。
他总是看不懂,也看不透。
一只冰冷的大手扣住她纤细白皙的脖颈,“桑清儿,你听好!如今整个济国上下世道都不太平,你最好乖乖听话留在我身边,我自然会保你一生无忧,否则…你要是敢生异心,我让你死得很难看!听懂了吗?”
他扣得不紧,恐吓大过力道。
沈月清狠狠点头,他发疯耍脾气时,她知道不能忤逆他,“公子放心,奴婢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听她如是说,他才缓缓松开卡住她脖子的手,继而独断专横地将她搂紧在怀里。
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
沈月清一觉睡醒,身侧空空冰凉。
显然,裴玉珩走了很久了。
因为身下没有可用的东西,她就只能又找了裴玉珩一件里衣修剪成长长的布条,简单塞了点儿棉花。
收拾一新,准备去柜子里把昨晚换下来的被褥以及她昨晚弄污秽的衣物一并去洗。
却不想,柜子里已经空空如也。
难道,裴玉珩已经让沈海去洗了?
“清姑娘醒了吗?”
沈海似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试探地敲了几下门。
沈月清慌忙关上柜子的门,转身快步走过去给沈海开门。
四目相对。
沈月清开门见山,“沈海,昨晚公子房间替换下来的被褥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