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城市的霓虹灯在玻璃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初月的办公室里依旧灯火通明，桌上摊开的一份份文件显得杂乱却有条理。林初月坐在转椅上，修长的手指紧握着一支黑色钢笔，不断在数据表上勾画着重点。她神色专注，连外界的喧嚣都没能打扰到她。
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纸张的翻动声在静谧的房间中格外清晰。忽然，一道低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像是打破了这份静谧：
“初月，你还不回家？”
声音平稳清冷，却透着一丝隐隐的关切。
林初月抬起头，愣了一瞬，才看到厉湛川站在门口。他的身影笼罩在灯光和阴影的交界处，面容线条深邃而冷峻。没有穿西装外套的他显得少了几分正式，却多了一丝随性与亲近。衬衫袖口随意地挽至手肘，露出一截紧致的前臂，而他骨节分明的手正提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林初月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意外：
“湛川？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厉湛川迈步走进房间，动作从容优雅。他将其中一杯咖啡放到林初月手边，低头看了眼她面前堆积的文件，语气略带不满：
“你都忙了一整天了，难道打算今晚直接睡在办公室？”
林初月被他的话逗笑，放下手中的笔，伸手端起咖啡，温暖的热度透过杯壁传来，驱散了些许疲惫。她抿了一口，熟悉的苦涩与醇香在口腔中蔓延，她挑眉看向厉湛川：
“特意为我送咖啡？厉总未免也太贴心了吧。”
厉湛川唇角微微上扬，目光中却带着一丝审视：
“你最近经常这样熬夜，我担心你的身体。”
他低下身，随手将她椅子旁的资料整理成一叠，神情不经意间变得认真起来。
“这些文件，和沈芳有关？”
林初月心头微震，却未表现出来，只是轻轻点头：
“一点小发现，但还不够确凿。”
厉湛川的眉头轻轻皱起，目光中多了一丝锐利。
“她的动作我也让人盯着了，虽然她人在国外，但留在国内的棋子不会少。你一个人扛得太多了，不如把一些事交给我处理。”
林初月一时怔住。她对厉湛川的关心并不陌生，但他语气中的笃定和保护欲，还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我可以处理。”她轻声道，语气坚定，却带着几分疲惫。
厉湛川站直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双手插入裤袋，嗓音低沉：
“我知道你能处理，但不代表你必须一个人承担。”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林初月端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似乎在掩饰自己的情绪波动。
“谢谢你，湛川。”她低声道，抬头时眼神中多了一丝柔软。
厉湛川的目光微微一闪，随即恢复淡然。他转身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声音低缓：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累了，别忘了我一直都在。”
林初月怔怔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某处像是被轻轻拨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