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姑母这么问,文殊兰不禁微微一愣,她那双美丽的眼眸快速转动着,似乎在努力回忆和思索着什么。
过了片刻,她才缓缓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回姑母话,侄女不曾知晓此事呢。”话音刚落,只见她蛾眉微蹙,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整个人都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沉思之中。
就在这时,只听文贵妃接着说道:“方才本宫在太后宫里的眼线给我传来了消息,说是黎王今日带着一名女子直接进了宫,而且还是一路直奔太后所在的宫殿而去。”
文殊兰闻言,心中猛地一惊,脱口而出道:“莫不是黎王他自己选定的王妃?”这个猜测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忍不住身体一颤。
文贵妃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文殊兰的说法,同时又补充道:“听闻黎王为此女子还与太后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最后双方竟然不欢而散。”
文殊兰一听这话,原本还有些侥幸的心理瞬间破灭了。
她那张娇美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大大的苦瓜相,嘴里嘟囔着抱怨起来:“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要是真如姑母所言,那侄女岂不是彻底没了机会?这些日子以来,我辛辛苦苦练习弹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入得了黎王的眼,如今看来,这一切岂不都成了泡影?这琴也算是白白练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给打击得够呛。
看到侄女如此失态,文贵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面露不悦之色,斥责道:“兰儿,瞧你这点出息!平日里姑母都是怎么教导你的?遇到事情切不可惊慌失措、慌里慌张的!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冷静,做到无事时戒骄戒躁,一旦有事更要镇定自若,万万不可自乱阵脚、失了分寸!”
“是!姑母,侄女真的知道错了,请姑母原谅侄女这次吧。”文殊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然后如同一只可怜的小鹿一般,眼巴巴地望着文贵妃,声音中充满了哀求与无助:“姑母,求求您教教侄女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啊?”
只见原本还斜倚在软榻之上、一副慵懒姿态的文贵妃缓缓站起身来。刹那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她身上迸发而出,使得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高贵而不可攀的强大气势。
文贵妃莲步轻移,优雅地走到梳妆台前停住脚步。
接着,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拉开抽屉,并将手伸进去慢慢摸索了一会儿。终于,她像是找到了目标似的,从抽屉深处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纸包。
“这个东西说不定能帮到你呢。”文贵妃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神秘微笑。她朝着文殊兰轻轻地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赶紧过来拿走那个小纸包。
文殊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急忙快步走到文贵妃面前。她伸手从文贵妃的手中接过那个小纸包,入手只觉得轻飘飘的,只需稍稍握紧手掌便能将整个纸包完全握于掌心之中。
就在这时,文殊兰心中忽然升起一丝疑惑,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然而,当她抬眼望向文贵妃时,却瞥见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算计之色。
这让文殊兰心头猛地一震,瞬间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但仔细思索之后,却又好像仍然有些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姑母放心,侄女一定会听从您的吩咐照办的。”
“嗯。”只见文贵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并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时,她注意到文殊兰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和不解,于是便再次开口说道:“明日你务必记得将这个带上,然后寻找到宴会上那个专门负责倒酒的宫女,把东西交予她即可,之后的事情无需你再操心,她自会知晓该如何去做。”
文殊兰听闻此言后,立刻乖巧地应声道:“好的,姑母,我都记住了。”说罢,她以极快的速度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小巧的纸包收好放置妥当。
紧接着,文贵妃挥了挥手,对着身旁的一名宫女吩咐道:“你且带她出去吧,本宫随后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处理,今日就不便留你在此处一同享用午膳了。”
得到指令的宫女赶忙上前一步,朝着文殊兰行了个礼,柔声说道:“小姐,请随奴婢这边走。”
文殊兰也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向文贵妃行礼辞别道:“是,姑母,那侄女就先行告退了。”
言毕,她转身跟随着宫女缓缓走出房门,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一出宫门,一辆装饰华丽、雕刻精美的文家马车便缓缓驶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台阶下方。车夫恭敬地下车,打开车门,并放下踏脚凳。
只见从马车内走出一个年纪与文殊兰相仿,但穿着略显朴素的外裳的女子。这女子快步走到文殊兰身前,微微屈膝行礼后说道:“小姐,那个您之前派人去查的女子如今已经有了一些线索。”
此时的文殊兰正眉头微皱,心中还在思忖着黎王今日带进宫的那位神秘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听到婢女的话语,她暂时收回思绪,开口问道:“黎王带进宫的女子究竟是谁啊?”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疑虑。
婢女赶忙回答道:“小姐,这件事说来也巧,恰好跟奴婢要向您禀报的线索有关。就在刚刚,我方才瞧见黎王带着一名女子走在一起。仔细一看,那名女子可不正是前些日子在布行里与您发生冲突,甚至还胆大包天地打了您一巴掌的那个人嘛!”
文殊兰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忍不住提高音量惊呼起来:“什么!她竟然就是黎王殿下带进宫的女子!”说话间,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帕子,银牙紧咬,显然是对这名女子恨之入骨。
站在一旁的贴身婢女见状,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小姐,既然现在我们已经知晓她与黎王关系匪浅,那么您原先拟定好的计划是否还要照旧施行呢?”
说完,她目光紧张地注视着文殊兰,等待着自家主子的答复。
“做!”文殊兰怒目圆睁,满脸愤恨地高声回应道。
然而,话刚出口,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紧接着改口说道:“等下,先不必去做了。”
明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得罪自己的人就会知晓招惹到她将会面临怎样惨痛的下场。
一想到这里,文殊兰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笑。而且,她对姑母交给她的那包东西信心满满。
一旁的婢女完全不明白主人前后态度为何如此大相径庭。但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地位,不敢多问半句,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低头垂手,静静等候着文殊兰进一步的指示和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