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的时候,秦阳和林冉的房间都已经没了灯光,看来都已经休息,这三人就进了秦小雨的房间。
“我都在这里逛了好多年了,每条路,每扇门,甚至是每个人的习惯都被我记住啦。”玛瑙有些小得意。
“行了,言归正传,我刚才问你的事,怎么说。”秦小雨打断她:“说说吧,那残留的邪气。”
玛瑙的眼睛暗沉下去,没了最初的兴致:“那东西——就是那个小棺材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听说在外漂泊已久,也不知怎么就来了李家,到了李安严手里,大概也是注定的吧。”
“你的那个宝贝,在世上流传了多久了?”玛瑙问。
秦小雨倒是被她问住了:“我倒也不清楚……只知道以百年记……”
明医生听不下去一般插嘴道:“有将近五百年了。”
“哎,你这么清楚?”秦小雨问。
“这也是祖宗流传下来的……”看来明家也是个绵延几百年的家族了。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有多少人试图得到它?”玛瑙顺着他们的话继续讲述:“而且其中不少是居心叵测之徒,没能得逞,即使本人已死,还是留下了自己的怨念和执着,一代一代聚集在一起,就成了一股强大的邪念。”
“可我们刚才只碰见一小股稀薄的邪气而已。”秦小雨皱眉,忽的想了个明白:“那完整的邪念……本来是藏在小棺材的里的,现在却只有些遗留了,这么说它还在李家。”
说完,秦小雨表情严肃的往床沿一坐。
“对,它的真身……就在李安严的身上。”玛瑙说着说着竟然微微颤抖起来:“李安严这么费心思要抢你的宝贝,多少是受它控制的。”
“以前我常看见他,他是个有原则的大好青年。可这些年来,为了壮大李家,他让李家子弟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情,这都不是他的本性……虽然李家的确一直有夺宝的打算,但不该是现在这样。”玛瑙对李家的感情显然很深。
“难怪李一伯用了索命贴,连李崇的名字也敢写。”明医生靠着墙:“他的心智已经被蒙蔽了。李崇是李家的继承人,一般人哪舍得他去冒险。”
“这么说我们又多了个对手了。”秦小雨歪着头,一手摆在床头柜上撑着脑袋:“百年邪气……靠我们能行吗?能存世百年的,只怕比李家人还难应付。”
“无论如何,这回一定帮帮李家,不然这股邪气散不了,只要你还留着宝物,一定会继续找你后人的麻烦。”玛瑙生怕把秦小雨等人吓退了,补充道出其中利害关系。
“唉,”秦小雨长叹一口气:“玛瑙,你可知道,我们和李一伯见了几次了,都没有从他身上发现什么邪气,可见二者已经合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就算我们真的找出办法,也不敢保证李一伯的安全。况且,现在索命贴已成事实,咱们两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难免伤亡。”
玛瑙确实惊呆了,僵在屋子里不知道说不出话来。
明医生见了玛瑙的样子,似是有些心软,反倒安慰起来:“不要多虑,我们也不是喜欢喊打喊杀的,总会尽量给大家留一步退路。”
玛瑙抬头看他,两眼雾气蒙蒙,真是我见犹怜。
“总还是要谢谢你。”秦小雨对着小美人口气也软下来,她其实也是个爱看脸的。
“也不用谢我……总觉得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就是现在,就是这些人。”玛瑙试图微笑,但笑容未成形。
秦小雨不得不再度将这一切归咎到“宿命”二字之上,她看着手中的神醉,蓦地又将这些同神醉对她的交待联系起来。
所以,这也是我不得不面对的吗?她心中默默道,只觉得肩上担子又重了一些。
交锋
被热醒的感觉太糟糕,全身汗涔涔的,衣服紧紧黏在背上,发根处湿漉漉的要发出异味。
昨晚好不容易安抚了后院的玛瑙红,可难免心绪不宁,秦小雨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睡着,想偷个懒多睡一会儿,也被这股子燥热生生给破坏了。
她从床上“腾”的跳上地板,风扇还在工作,可满屋子只有热浪翻滚。因为李家地处郊区小丘陵边,有大自然环境作为调节,即使正是盛夏,也是比较凉快的,客房里也没有装空调,用个风扇解暑也就够了,昨日深夜甚至还有些凉飕飕的,怎么一觉醒来全变了样。
秦小雨把被汗水沾湿的衣物往床上一扔,换上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t恤牛仔裤,跑进卫生间,想要放些凉水扑脸,打开了水龙头,却没有自来水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