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黄泉客栈的动静大的令人无法忽视。几个住客和李队长在餐厅争执,甚至影响了餐厅的正常营业。
秦小雨和林冉二人找到早起的两个男人,他们运气还不错,还是买到了一些早饭的,正摆在桌上招呼她们去吃。
“一大清早的,也不让人安生。”秦小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秦阳正襟危坐:“我一直留意着他们的谈话,那几个都是昨天和李队长一起去的人,因有死伤,所以闹起来了。”
秦小雨整个人微滞:“虽然是自告奋勇,总也是有些底子的,而且也有一定人数,伤也就罢了,竟然还有送命的。”
“如此看来,外面的东西不简单。”明医生喝下一口粥。
这时,黄老板施施然走到他们身边,也不打招呼一屁股坐下:“真是乱啊,这混乱,你们也是看到了。”
几人只是盯着他,没有人回话。
黄老板倒是一点不怕丢脸,便是独角戏也唱的很有兴致:“明人不说暗话,普通的办法是行不通了,恐怕只得拜托你们和李家几个人啰。”
原来他是想请秦小雨等人出手。
秦小雨笑笑:“老板言重了,我们这几个,都是些没门没派没师傅的个体户,怎么能办得到这样的大事,你看,我这同伴还只是个普通人呢。”
她说到“普通人”三字时,戳了戳手边的林冉。
黄老板眯缝了一下眼,嗤之以鼻:“便是这里所有人都死的,她也死不得,什么普通人。”
秦小雨却是低头吃早饭,不理他。
“唉,实话和你们说了吧,外面游荡的那东西,就是伤了杜新川的。”黄老板叹了口气:“昨日李队长提及伤口特征时,想必你们心里已经有数。”
见黄老板不再隐瞒,秦小雨这才放下碗筷,眼里开始认真起来:“知道杜新川情况的,大概不难得出这样的联想。可联想只是联想,要确认却还需要其他佐证,现在杜新川还昏迷着,老板又是如何确定此事的。”
“你倒是真犀利。”黄老板有些不悦:“也罢,原本也不准备保密的。昨日李崇回来后,已经用他饲养的宝贝貘兽探过杜新川的梦境了。”
秦小雨手中一松,筷子掉在了地上,林冉看她有些呆住的样子,弯身拾起,却见明医生和秦阳都将面庞转向了黄老板。
人虽未醒,梦境仍在。许多人的梦境就是每天生活场景的重现,若是得以探听,能获得不少情报。他们在意当然不是这等事宜,而是李崇使得手段。
“李崇竟有这等本事,养的出上古神兽。”秦小雨说的咬牙切齿,心里倒也带着几分佩服。
“也不完全对。”黄老板面对几人如刀子一般的视线,依然悠然:“李崇擅长捕捉豢养奇珍异兽,貘兽也是他费尽心思寻来的,倒也不是他自己凭空养出的。”
黄老板停了两秒,继续:“他好不容易养了一只,还是年幼的小兽而已,但也是当世精品,独一无二,啧啧,这小子前途无可限量。”
黄老板又道:“因只得一只小貘,便是神兽也受到束缚,每日能断的梦境有限,今日还会继续,务必从杜新川那里获知那东西的真面目,你们可要去看?”
秦小雨不禁怀疑:“黄老板究竟何意?只是来邀请我们去见识梦貘的。”
黄老板摇头,紧接着又点头:“是也不是。此次我有些不好的预感,恐怕外面的东西是杀伤力极大的。若事实的确如此,还是希望你们以山安人民的生命安全为考虑,出手相助。”
黄老板最后这话说的充满诚挚,秦小雨等人还是有些动容的,尤其秦阳这种本性良善的,一想到小城里无辜的平常人,心里早就已经答应下来。
“好。”秦小雨看看同伴们的表情,最终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虽然陆续对身边不少人出手相助,可她从不觉得自己真是个会主动救人于危难的热心肠,只是此时,她感到胸前的神醉微微发烫,不知为何就想起连冰与明月散人来,之前的冷漠无非是不能掌握事态严重性,担心落入陷阱,现在却有些形势所迫的意思。回想神醉的第一任主人,为救百姓便可毅然赴死,神醉的反应似乎在提醒她,若是她此时推脱,便也再没有资格戴着神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