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雨抿着唇观察了一下,这二人一个是一身白衣的年轻女人,一双桃花眼也压不住凛冽的表情,全身上下散发出冰霜气息,另一个是穿着道袍却的年轻男人却恰似她的反面,松松垮垮的发髻,宽宽大大的衣袍,一股子悠然自得的随性感。
“玉儿你是个好姑娘,还是为了哥哥留下来了。”刚才说话的原来就是这个道士:“怎么现在还要出门抓药?”
借着刚才的两句话,可以猜想这个身体的主人叫做“玉儿”,那个躺在差床上没有反应的想必就是她的哥哥。
“你不用去了,所有的村民都撤走了,已经买不到药了。大风大雨的,出门也只是白跑一趟。”道士劝阻她,把她推进门,自己和白衣女人也走进房子。
“小冰,你擦擦。”道士自说自话的拿起房间里的干帕子递给白衣女人,很是贴心。
对方却不是很领情:“明月散人,多谢关心,可我和你没有那么熟。”
“如今已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你何必拘泥于这等小事。”道士嘟囔着。
秦小雨看着眼前二人说话,仍是一言不发,她还没摸清楚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便是连眼前的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也判断不出来。尽管她自己觉得很真切,可还是很可能全部都是幻觉。
“玉儿,你既然执意留下,看来和此事也是有些渊源,也许这也是你命中一劫。一会儿我和明月散人就要去降妖。至于你和家人能否大难不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白衣女人最终还是接过了不甚干净的帕子,擦拭起额上和耳边的水珠。
她宽大的衣袖顺着手腕滑落,一串泛着晶莹之光的琉璃珠正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吸引着旁人的视线。
秦小雨暗暗一惊,脱口道:“这是琳琅?”
白衣女人停下动作,瞥了一眼手上的珠串:“正是,你出生乡野,倒也是识货。”
秦小雨低下头,装出一些羞怯:“看它光彩照人,就知道不是寻常物件。”
白衣女人没有太追究,点头:“听过它名字的不少,见过的人却不多,不过今日是了结之日,我将所有秘宝都带在身上了。”
“对对,我也将宝剑带来了。”明月散人不甘落于人后,麻利的取下挂在背上的长剑,黑色的剑鞘“咔吃”作响,显得很有份量。
他也不待秦小雨询问,热情的介绍:“此剑名为‘御夜’,能破世间所有黑暗。唉……明明是一脉之物,小冰得了神醉和琳琅,我就只拿到了御夜,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秦小雨浑身一颤,装作若无其事:“那……那个神醉……又是什么?”
“神醉啊,就在小冰身上挂着呢,那可是最有用的,能看破一切假象……”
“明月散人。”白衣女子打断正准备滔滔不绝的道士。
“小冰,何必如此谨慎。”明月散人笑笑:“今日玉儿和我们可是要同生共死的,这可是过命的交情。你对一个小姑娘也过于警惕了。”
白衣女人冰着一张脸瞪了明月散人一眼。
“那个神醉……我能看看吗。”秦小雨小心翼翼的问。
白衣女人锐利的双目扫过她,轻轻叹了口气,不情不怨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玉璧放在手心。
一模一样,这正是秦小雨每日随身携带,陪伴她十几年,拯救她于危难无数次的法宝,她至死都不会忘记的东西。
秦小雨克制住自己的心中的激荡,又低头缓和情绪。
“时辰差不多了。”道士一拍大腿,从椅子上跃起:“我们走吧。”
白衣女人点头表示赞同,收起自己的宝物也站起身来,似要离去。
“且慢。”秦小雨突然发声喊住他们:“那个明月道长……我也去看看行吗?”
白衣女人看上去比较冷清,而道士则亲切的多,她选择请求后者。
明月散人滞了片刻,随即开怀大笑:“何必这么客气,不是说了吗,叫我明月就行,我是明月,还有她,一路上也不用连姑娘连姑娘的叫,多生分呀,记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