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默文却并没有挂掉电话,他顿了顿又问道:“你现在还在镇上的卫生所?肖井也在么?”
“呃……我是在卫生所……”秦语支支吾吾的,心虚地侧过脸瞟了肖井一眼。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呢?!”果不其然,关默文一听秦语的反应就知道她还是跟肖井在一起,“不是跟你说了,离他远一点!嫌自己受的伤还不够多吗!”
“学长,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的,可是你突然这么说,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秦语怕肖井听到,连忙捂着手机走到了门外,谁知徐秘书正站在门口,两人四目相对,面上均是一阵尴尬。徐秘书冲她点点头,赶紧侧身溜进了病房,秦语红着脸一路小跑到走廊另一边,这才继续跟关默文的对话。
听筒那边传来重重一声叹息,“等我到了卫生所这边再跟你细说吧。小语,这次出差,你没有什么忘记的事情吧?”
“那倒是没有。”秦语将定位发了过去,这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心中一惊,连忙开口道:“学长,我上次来临风镇采风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这我不清楚,只是你回来后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怎么突然说这个?”
“学长,其实……”秦语定了定心神,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我昨天无意中得知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上次来这里采风的时候,好像遭人袭击了。”
“什么?!你确定……?”
“老婆,我好饿,你喂我吃饭!”
一声突兀的叫喊让秦语生生顿住了话头,她吓得差点拿不稳手机,一不小心按了挂断。她忙不迭地给关默文发了道歉的短信,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只可惜我们的罪魁祸首肖井同志完全没有收敛的自觉,他没得到秦语的回应,还以为她没听见,于是扯着嗓子又叫了一遍。
“老婆!我好饿,我要吃饭!你在哪里啊!”
这下不光是叫来了秦语,连刚到办公室的医生都听见了,众人带着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互相交换了一个老司机般的微笑。秦语红着一张脸快步冲进了病房,徐秘书已经走了,肖井正靠在垫高的枕头上,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保温桶。
眼看这人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秦语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你要吃饭不会自己动手吗!谁是你老婆,大清早就瞎叫唤!“
“我肩膀受伤了,手没力气啊。”肖井眨着清亮的眸子,看起来无比无辜,“难道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伤患的难处吗?难道你忍心我一直饿着肚子吗?”
“我命好苦啊!受伤了都没人愿意喂我吃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知道了!”秦语终于认命地点点头,搬了一把椅子放到床边,无可奈何地打开了保温桶。
喂完早饭,肖井这才消停了,秦语收拾了东西下楼,胳膊上的伤还要换药,这点可马虎不得。只是她刚坐下来还没几分钟,卫生所大门外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一辆灰色凌志稳稳地停在门前,车上下来一个面色焦急的中年男人。他关上车门直奔卫生所而来,进了门也不打招呼,张口就问:“肖井在哪里?”
秦语并不认识眼前这人,不由得警惕起来,“请问您是哪位?”
中年男人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显然是从大老远特意赶来的,“我是他的私人医生,小徐叫我来的,我姓高。”
秦语还想再问,二楼的徐秘书已经闻声而来,他一见来人,立刻欣喜地喊道:“高医生,您终于来了!肖先生在三楼,我带您上去。”
“好,你去后备箱把我药箱提上来,我先上去看看他的情况。”
这位高医生说着,也顾不得跟其他人多言,顺着徐秘书指的方向“蹬蹬蹬”上了楼。徐秘书依言去拿了药箱,对秦语抱歉地笑了笑,“秦小姐别见怪,高医生一着急起来就这样,他确实是肖先生的私人医生,这点您可以放心。”
既然徐秘书都这样说了,秦语也只好点点头,“你快上去吧,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下来说一声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秦语已经换好了药,尽管很想上楼看看肖井的情况,但她又怕影响了医生,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她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来玩。关默文的电话正巧打来,秦语一看,连忙接了起来。
“学长,你到了吗?”
“是这家卫生所吗?”关默文的声音十分清晰,秦语转头一看,他已经在卫生所门外了。
“学长,快进来!”秦语起身向他招手,关默文没有耽搁,三两步走了进来。他背上背着大大的旅行包,秦语略带歉意地看着他道:“学长,辛苦你跑这么大老远了,早上还不小心挂了你电话……不过肖井的私人医生已经提前到了,估计没什么大问题,一会儿我们再上去看看。”
“私人医生?你说肖井的私人医生?”关默文刚把旅行包放下,闻言立马提高了嗓门,“他是不是姓高?”
“你们认识?”秦语有些莫名其妙,“刚到没多久,门口那辆凌志就是他的。”
关默文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拉着秦语冲上了楼梯,秦语被拽得有些重心不稳,不解地问道:“学长,你这是做什么?”
关默文扭头,面上带着少见的焦急和紧张,“这个高医生,不能让他给肖井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