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兴文本想问出往来的人员名单,但小厮的情况极其不稳,只会不停的求药,难受的“咚咚”砸墙,到后控不住,大小便失禁。
他见状,便知问不出更多了,就先离开了。
他派人去了别院,得到的东西也不多。
也是因此,多花了一些时间。
别院的消息传回来了,他就准备去寻霍怀瑾,不想,还未动,就听下人来说,冉明杰那边出事了。
他比霍怀瑾早到半刻钟,看到了自己孙儿从人变成了兽的过程。
与那小厮一般,只是他坚持的时间要更多了一些。
等老妻来时,他就见对方有条不紊的安排小厮控制冉明杰,他再看老妻的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他正想询问,却不想,老妻转身跑走了。
再过会,她就领着霍怀瑾一行人来了。
冉兴文说完后,将口供拿出,交给霍怀瑾。
乔为初的注意力也随着他的话,被引到了冉老夫人身上。
是啊,冉明杰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冉老夫人在安排。
她又怎会真的一无所知呢?
大约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只一会,冉老夫人就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乔为初眼里明晃晃的探究,就如一双大手紧紧捏住了她的心脏。
冉老夫人发白的脸又白了白,嘴角抽了抽,有心想说什么,但张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
乔为初主动走到她的面前。
“你什么时候发现他的不对的?”
冉老夫人眼里挣扎闪过,手无意识的搅动着绢帕。
乔为初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
两息后。
冉老夫人败下阵来,肩头一耷,满目颓然。
“就在上次,他把自己锁在院子里时,我就发现不对了。”
其实三月前,冉明杰将自己锁在院子里,冉老夫人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她派人在院外一直守着,在冉明杰发病的第一时间就将院子撞开了。
之后,她带人冲进了屋里,所见,终生难忘。
她引以为傲的孙子,像条狗一般在地上不停打滚,脸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痛苦哀嚎的,不停的对空气求要着什么,还脱衣服到处蹭。
到后,甚至连屎尿都憋不住。
她看的心疼,但也咬牙挺着,吩咐下人将他控制住。
那时的冉明杰虽看着像条死狗,但挣扎起来,力气极大,六七个人一起,才将他堪堪控制。
一开始没经验,没注意他的嘴,让他失控,差点咬掉了半根舌头。
还好她发现的够快,才将舌头保住。
等他药瘾熬过,天都亮了。
冉老夫人一直守着他。
冉明杰再醒来,已经是日中了。
他知道自己的事情被祖母知道后,立马就跪下忏悔。
他也说自己想逃,但现在已经泥潭深陷,根本没有逃的机会。
冉老夫人并不知那药的威力,还安慰他,说自己一定能帮他戒掉。
冉明杰在她的鼓励下,也生出了几分决断的信心。
于是祖孙俩人一起努力,试图戒药。
但只坚持了五天,冉明杰就受不了那痛苦,趁冉老夫人不注意,又偷跑去别院复吸了。
冉老夫人知道后,难过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
她是看过冉明杰的痛苦,心一软,也就随他了。为了他,还私下给他钱买药,到后供不上,甚至还变卖了自己的嫁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