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为初心里感慨了一瞬晏揽晴命好，又很快将注意力拉回，转眸看眼前空荡荡的坟坑。
“这里所有的都是晏家的吗？”
晏揽晴听到，主动开了口。
“只有这一片是，远处的，还是村里的。”
她抬手将范围指出。
晏家祖籍怀清，迁到祁州不过四代。
因怀清离祁州路远，晏家便请了风水先生重新看了一风水宝地做祖坟。
便是此地。
晏家当初本想将这半个山头都买下，但此地早有村民下葬，迁坟的事情没谈拢。
足足谈了半年，才买下了这一半。
乔为初朝远处望了一眼。
那坟堆看着有点奇怪，坟包密密麻麻的，一个紧挨一个，看着很拥挤。
就像是在努力挤位置让别人一般。
她蹙眉，问柳安：“你之前来这上过坟吗？”
柳安突然被点名，愣了一会才开口回答。
“我三年前才知道家中葬在此。这三年我都有来。”
乔为初：“你以前来的时候这里也是这样子吗？”
柳安蹙眉，很认真的想了想答：“好像……自我来后，就这样。”
晏揽晴：“我当年殓尸下葬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那会，没这么挤。
眼下这密密麻麻的样子，看的她不禁头皮发麻。
乔为初心底怪异感更甚，又问柳安：“你说你这三年年年来，在这前都没发现祖坟被挖了吗？”
柳安眼里覆盖浓浓的沉痛。
“没有。”
他每年只有清明和大年才会来一次。
中间，他心中有忧虑，不敢再来。
而且，他每次来都是夜半，避开人群来了。
今年来，是清明。
乔为初闻言算算日子。
“那这坟，就是在你祭拜后被挖的。我猜测，这地方，一直有人盯着的。走吧，去村里再寻人问问，说不定能问出点东西来。
对了，再让人去县衙看看，这半块山头，晏家花了多少银钱。”
晏揽晴：“不用问，祖母当年同我提过一嘴，这半个山头，花了八千八百两。”
乔为初惊的愣了一瞬。
“多少？你说多少？”
这么破山头，你说多少？
她这几日也算对当下的物价有了一点了解。
一亩良田也不过十两。
就这么个破山头，怎么敢的！？
晏揽晴当初知道这价钱时，也如乔为初这般的反应。
后来，她祖母解释说，这地，被人泄了用处，被抬了价。
乔为初忍不住竖大拇指。
“这给你们看地的也是个高手。”
一般行家在事未定下前，是不会暴露主家的用途。
晏揽晴无奈的笑笑。
“祖母说是意外。”
当年会选在这村，也是因此地有远亲。
只是，这远亲，还不如不亲。
乔为初也理解，谁家没个糟心的亲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