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到了什么时辰,他突然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吓醒,醒来后还没等他反应,就接二连三传来惨叫。
他被吓的完全呆住了,连爬出缸子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知道外面的惨叫声持续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在缸子躲了多久。
等他稍微恢复了点神志,就猛地又听缸子外传来一些男声。
他那会太害怕了,就听了点碎句子。
就是什么衙门那边已经打点好了,还有主子真变态,这人杀的越来诡异了。
他想出去查看情况的念头,又一下被吓的缩了回去。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缩在缸子再也不敢动了。
这中间,他就模糊的能听到缸子外动静,就这么一直到了天亮。
等到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他才战战兢兢的从缸子里爬出来。
可他躲着蹲太久了,身子早就麻了,就爬出来这一个动作,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攀爬过程中,他还把缸子给弄倒了。
缸倒下碎裂,还把他伤了,身上留了长长的一道疤痕。
那会,他顾不上受伤,也不敢回去查看,就颠颠撞撞的跑走了。
之后,他一直在外流浪,直到被他现在的养父收养,才有了安稳的日子。
收养晏玦的人给他改了名,叫柳安,随养父姓,安是希望未来的日子都安安顺顺。
晏玦的养父名柳显名,是城中济安堂的大夫。
晏玦跟着他学了医,现在也是济安堂的大夫。
他说他是那日在街上见了晏揽晴觉得眼熟,就跟了她两日,然后利用了自己大夫的身份,从掌柜那打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又在那日见她与乔为初一行人去了晏家老宅,他才确认了晏揽晴的身份,寻上门来的。
其实,这几年,他也一直在打听晏家的案子。
与晏揽晴一样,不论去衙门几次,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新线索,无法重启案子。
他也想过要找人,但晏家的人,已经死绝了,根本找不到。
他偷摸回过好几次晏家老宅。
那荒废太久了,他当年太小,本就没什么记忆,再加那几年颠沛流离,残存的记忆,也混乱的有点分不清了。
……
乔为初听完,只问了一句。
“你信他吗?”
晏揽晴眸底拂过一抹幽光,然后慢慢变得坚决,点头
“我信。”
除了她的幼弟确实叫晏玦外,还有一件事,她从未说过,就是晏家那破碎水缸的事。
那年,她也觉得那水缸的情况怪异。
因为……
她第一次回去的时候,那水缸是完好的。
可等她第二天再回去的时候,水缸却倒地碎了,上面还有血迹。
还有血迹从水缸处一直蔓延到了大街上。
她顺着血迹找了一路,最后血迹消失在了一个巷口了。
她不知怎么想的,没有将此事告知衙门。
故而,所有的卷宗上都没有这点。
乔为初这时也想到晏家尸体被处理的情况。
“若这是真事,那么,晏家尸体被毁,就值得好好查查了。”
她说着,侧首去看霍怀瑾。
霍怀瑾也想到了这点。
他们刚到祁州,就被告知晏家被好好安葬的尸身被毁。
初听,他们就觉得有问题,只是到此后忙忙碌碌的,还没赶得上去看。
乔为初想想说:“明天我和晏揽晴去晏家的坟地看看。你是继续盯梢,还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