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宝本来就不是一个按照牌理出牌的女人。”沈世喝了一口冰红茶道。
从龙耀的诉说和她屡次三番出现时候的表现来看,的确是这样。
“而且,你忘记了,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对哦,她是先知。所以,把天师令的下落托付给吴不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而且,龙耀绝对会保护天师令的。如果是不怀好意的人去偷盗去抢夺的话。”沈世叹口气:“计算到一切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啊!”
他看向我,说:“石樱子也是这样的女人。”
“那怎么能相提并论,你当心龙耀打你。”我笑了起来。
“咦,陵深,我发现,你最近喜欢笑了。”
吴不知拆开了一包旺旺仙贝。
“是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对啊,你最近爱笑了。不像是以前,我见你的时候,好像我是欠了你五百万一样,永远都拉着一张脸。”
沈世也这么说?
但是其实,是因为我的两个心结都解开了吧。
一个是我父亲被杀的事件,另一个就是我怨恨沈世的理由。
“先别说我了。吴不知你继续说,那天你在茅山被人刺杀的情景吧。”
我赶紧转移了话题,因为我很不喜欢别人的话题在我身上。
“那天晚上,是这样的。”
吴不知捂住了额头,道:“我想想,谁能想到会发生这一出呢?就好像是在警察局里忽然被一个警察暗杀了一样。我本来吃坏了肚子,半夜出来上厕所。你说,为什么茅山的茅房修在宿舍外面呢?差点没憋死我,我解决了问题往回走,就看到一个茅山弟子出现了。没等我反应过来,对着我就是一剑。幸亏我闪得快,刺中了我的腰,要不就是我的心脏了。”
吴不知一口气说了很多,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被刺中了,当然大声叫起来了。那个刺伤我的弟子跟中邪一样,马上抹了脖子,差点没有喷我一脸血。我本来就想离开茅山,所以就摘下了他的腰牌,穿上了他的袍子,连夜跑下了茅山。哦,对了,那个时候,茅山的警报已经响了。我也没有管。谁想呆在茅山啊,还整天逼问我天师令的下落。好好求我,我说不定告诉他们。再说了,发生这事,我才意识到,有人混入了茅山要杀我,所以更不能告诉茅山天师令的下落了,那个时候,陵深,我就想到了你,还有沈世。你们一定能保护我的安全的!”
就这么自信?
我对沈世说:“雪音的受伤,也别有蹊跷。我更担心的是,她在茅山的安全。”
“不用担心,还有陶弘呢。”沈世把手覆盖在我的手上。
“陶弘……”
对啊,还有陶弘。如果能请他在茅山内部排查一下的话,说不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沈世看了看我,说:“我总感觉,陶弘也要快成你的弟子了。”
陶弘可是茅山的大弟子,成我的弟子,那算什么?
我摇摇头,沈世过去倒杯水,我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吃醋吗?
但是问他,他估计永远都不会承认的。
黑夜中的茅山。
偶尔有猫头鹰的叫声传来。
雪音在我身后拉住了我的袖子。
我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怕猫头鹰啊?”
“是啊,是有些怕。”她小心的看着我,说:“师父,自从我遇刺之后,就经常感到害怕,这次你到茅山来,能不能陪我一起睡啊。”
“好啊。”我一口答应。
“那太好了!”雪音很高兴。
我看了看在前面的雪音的房间,然后道:“我想问一下,石樱子平日里都住在哪里?”
“哦。”雪音道:“石樱子住在后面的宿舍里。虽然……”
雪音顿了顿:“虽然是按资排辈这样子的,但是住宿舍也是要交钱的。她好像不舍得住好的。”
我点点头。符合石樱子的性格。
“你能带我去看看吗?”我问雪音。
“好的。”
雪音一路上给我讲述这一百多年来茅山的变化,推开了眼前宿舍的门,道:“因为茅山已经把石樱子给除名了,所以这里就空置了。”
“空置了?”
“对的,因为没有安排新人进来住。一切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石樱子的东西,我们也没有来得及收拾。”
我点头,可以理解。
石樱子的宿舍就是很小的屋子,就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再多了,转身都困难。
而且这里很明显的地势低矮的地方,十分的潮湿,我摸了摸被褥,都有一种湿漉漉的感觉,而且在床底下还有除湿盒。
桌子上放着几本关于法术和茅山历史的书。
我拉开了抽屉,除了一些女孩子的日常用品之外,也没有别的了。
“师父,你为什么要看石樱子的房间啊?”雪音歪头看着我,问。
“我想找找线索。”
说不定石樱子的房间里有关于鬼王的线索呢?
“其实……”雪音道:“师兄他们已经来找过了,什么有价值的都没有发现。”
“哦,是这样啊。”
那看来我也搜不到什么了。
“那,我们回去吧。”雪音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