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扫向一旁的书桌,上面压着几张泛黄的报纸,都用塑料薄膜包装得很好。
是民国时期的报纸。
我已经保存了它们很久,哪怕是搬家多次,也小心翼翼生怕损坏。
上面,是当年我父亲惨死的新闻。
当年,我的父亲,和叶天赐同样是在警察局当差,但是在一次打击军火的卧底任务中,父亲死了,被人扔进了江水中,打捞出来的时候,尸体都已经肿胀得差点辨认不出来。他的脚上被绑着石头,手脚筋都被人挑断了。
母亲当场晕倒,后来撒手人寰,而我就漂泊流浪到了茅山。
父亲死后,叶天赐在第二年就升任了警察队长,娶了老婆,然后逐渐平步青云。
叶起……虽然不想把他牵扯进来,但是那个时候的传言是,叶天赐为了钱财和前途,出卖了他的兄弟,就是我的父亲。随着战争,动乱,这些事渐渐被隐没在历史的尘埃里。但我始终都没有忘记。
当年的我,本来准备下山之后就去着手调查这件事的,但是天算不如人算。
我把报纸贴在胸前。
沈世他居然这么了解我的过去,居然知道我父亲的事!
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我闭上眼睛沉吟了一会儿,准备把这件事重新启动调查。
令人蠢蠢欲动的对鲜血的渴望,最终打败了我的理智。
“你和我是同一种东西。”
扑到血袋上的我,想起沈世的眼神。
悲凉,不甘,还有些许无可奈何的癫狂。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我走进小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了最后一罐酸奶。
用遥控器打开老旧的电视机,电视机兹拉兹拉的响,人影也模模糊糊的,于是上前习惯性的拍了几下。
“叮咚。”
不同于几天前那急吼吼的敲门声,这摁门铃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味道。
我站了起来,跨过地板上的一些东西,去开了门。
“叶起?”
“我……我可以进去吗?”叶起示好似的提起手里的早餐。
“进来吧。”我一歪头。
他小心翼翼跨过地上乱摆乱放的东西,把手里的早餐盒放在桌子上,说:“需要我帮助你收拾收拾吗?”
我奇怪的看着他,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收拾我的房间?”
“不,不是,我只是……”他有些局促的摩擦着手。
“有话就直说吧。”我说。
“那个,以后我要是有案子的话,可以请你帮助我吗?”
“可以啊。”我答应得爽快:“只要你出的起钱。我都可以。”
“真的?”
“真的。”我点头。
他殷勤的把早餐盒里的早饭拿了出来:“鸡丝粥,小心烫。”
“看你这副样子,你请我帮忙的,一定不是什么小案子,对吧?”
如果是可以简单侦破的案子,估计也用不着我出手了。
“你说的对。”他的神色凝重起来,然后说:“自从我当了警察以来,就发现有很多奇怪的事,特别是那些未解决的事件。局里特地成立了一个部门,来调查这些长期未解决的案件,另外,还有很多事,我想请求你的帮助。”
“小伙子。”我凑近他:“你就这么相信一个神婆吗?”
他支支吾吾的:“我可是亲眼见识过你的身手的人,你连我们都束手无策的失踪人口都能找得到。我觉得你行。”
我用勺子舀起了粥,送进嘴巴里,说:“有时候不能破案,只是因为思维问题。”
“思维问题?”
“人们推测的时候基本都是从自己的角度上来推测的。但是如果想找出事实的真相,或者是找出真正的凶手,就要从凶手的角度上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