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四处打量着:“这里便是千叶前辈如今的住处吗?果然与众不同——”
千叶并不想跟他在其他方面浪费时间:“你说的要紧事呢?”
“前辈这么严肃做什么?晚辈又岂是会反悔之人。”白霖嘴角的笑意若隐若现,但在千叶眼中,这抹笑更像是对他的讥讽。
白霖察觉到千叶对他的敌意,便也不再继续开玩笑,而是满含笑意地将手心里的一个东西递给千叶瞧。
千叶眼底闪过诧色,拿起白霖手中的东西,感觉不可置信般——这是一根白色的羽毛,边缘部分渲染着天蓝色,正发出微弱的蓝色荧光。
他知道这根羽毛的主人是谁。
“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头?”千叶抬眼注视着白霖,眼底饱含着各种情绪。
白霖伸手去把玩着千叶的金色长发,放在手指间摩挲,“晚辈先前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类罢了,与前辈不一样,前辈可是生来就是令使呢。”
千叶厌恶地将白霖的手打开,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对方。
白霖的笑凝固住,千叶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便也不太在意,继续道:“前辈的故友托晚辈传一句话来……”
说着,便模仿起那人的语气:“希望你永远不会后悔当初你那愚蠢的决定,我的朋友。”
千叶猛地一怔,上前去抓住白霖:“你认识孑铄?!他还跟你有联系?!他现在又在哪儿?!”
白霖被千叶摇晃得头疼,“前辈这么多问题,晚辈要先回答哪一个?再这样……晚辈就要晕倒了。”
千叶眉心蹙了蹙,于是放开白霖。
白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边按着,边回复道:“晚辈成为令使的推荐人就是孑铄前辈,其他的……晚辈就不方便透露了。”
千叶将羽毛握紧在手心,“他……他就没有说别的了?”
白霖摇了摇头,“没有了,孑铄前辈现在不想被人打扰,这根白羽就送给前辈用作纪念了。好了,东西也给了,话也传了,晚辈在希媛前辈那里还有课程,要先离开了。”
千叶想挽留,似乎并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白霖离开。
那根白羽最后被千叶放在二楼的房间里,用一个镶满宝石的盒子锁住。
昨天他刚从太空中心离开,就被白霖抓住,先还没认出来,直到对方提起初见的事,而后又神秘兮兮地对他说要在第二天找个时间告知他一个秘密。
千叶那时对白霖有种莫名的反感,但转念一想那毕竟是希媛前辈的人,便想办法让孙南宥尽快投入到创作世界中,降低其随时来打断的可能。
如今看来,千叶已经明白了自己对白霖的反感之处在哪儿——只能说不愧是孑铄认可的人,让人讨厌的点都一样。
将白羽安置好,千叶心中涌起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他缓缓来到窗前,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夜色。
即使在精神海,天空都是虚假的,情感却是真实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曾经的经历和记忆,仿佛电影般在他眼前不断放映,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
然而,伴随着这些美好的回忆,一股深深的寂寞感也涌上心头。他深刻地意识到,无论过去有多么美好,现在的他们早已身处不同的世界,有着各自的生活。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无助。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千叶蹲坐在床前,默默地思考着未来的路,他知道,无论前方等待着什么,他都必须勇敢面对,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要去追寻属于自己的答案和归宿。而这份寂寞感,也成为了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写照。
这夜,孙南宥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他梦到自己和主角团一起打什么妖怪,在那里他不仅抢了沈煜的风头,还趁着沈煜不注意,跟孟初搞起了暧昧……
关键他还被沈煜发现了!
抓马!非常抓马!
他记得很清楚,沈煜发现后提着剑来找他,把他堵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明明点了灯,在记忆中却是黑暗的,灯火根本照不亮周围。
当他看到沈煜眼中的愤怒和失望时,在梦中的他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沈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低下头,不敢看沈煜的眼睛,“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在梦里他又怎么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沈煜后来不再开口,房间里多了很多鼠虫。分明伙伴们就在门外,却听不见他的呼救。
沈煜在最后时刻高举剑要朝他砍过来,同一时间,孙南宥发现自己的身体上也爬满了各种恶心的鼠虫……
此后便吓醒了。
今早天气不太热,孙南宥却流了一身的大汗,大腿上还有一股黏黏的感觉,好恶心。
孙南宥脑子还未清醒,下意识想去看大腿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刚用手去摸了下,泷焰立马就在里面扭动得厉害。这架势,孙南宥根本招架不住。
他伸手解开衣服,把里面的泷焰抓出来,以一种极无奈的表情盯着它。
泷焰被发现,也不觉有什么,反而还兴奋得吐着信子。
孙南宥没有理会泷焰,随手将它放在一旁。
也正是这时,才发觉房间少了一个人。
“沈煜?”
“我在。”沈煜推门而入,恰好听到了孙南宥的呼喊。
“你去哪里了?”孙南宥望着沈煜,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动着。
沈煜将目光投过来时,孙南宥却将视线移开,不敢与之对视。
前者虽对后者的行为感到疑惑,但也只是半张着口没说话,默默走到一边去,将手中木盒放在桌上,又将其中放置着的热气腾腾的糯米粥端出来。
孙南宥此刻正盯着沈煜发神,沈煜一转身,便是与他对视上。或许是怕他误会,沈煜解释说:“是孟师姐做的,让我顺路带回来的。”
想了想,又补充几句:“凭我与孟师姐的修为,早已不需要这些,房里没备有别的,只有她那儿还剩些驱邪作用的糯米。”
“嗯,谢谢。”孙南宥伸手接过糯米粥。
东西已带到,沈煜便没有什么留下的理由,“孙南宥,我在外面等你。”
“嗯?”不给孙南宥反应的时间,沈煜就已经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