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
是富庶极盛之城,城内四河连贯,陆路四达,虽刚闹出令人心神不安的瘟疫,却依旧不妨碍无数行者对这座城的“热情”。
而如今,街道上依旧是车水马龙,屹立在江海之上的飞阁流丹更是一派繁华欣荣。
船刚靠岸,闻天就带着玄天宗的弟子朝岸边走去。
岸上,宋岫早已带着家奴等候多时。
“闻修士!你们可算是来了!”见到闻天,宋岫连上前朝闻天说道。
青年身着月牙白锦袍,腰间系着墨色祥云锦带,五官端正带着一股书卷气,斯斯文文的,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典范,一眼便是哪个世家的公子。
闻天打量了宋岫几眼,依稀可见他身上还有几分故人之姿。
“你是?”
宋岫:“哦!在下宋岫,其父宋府家主宋若特地来让我来请您往府上一叙。”
“你是宋若的孩子?”
“正是。”
他竟然是宋若的孩子,当初他独自离开以后,便没有再关注其他人,没想到四十年过去,宋若的孩子竟然都这么大了。
闻天冷淡拒绝:“不必,我还有要事。”
闻天带着旗下弟子离开,宋岫站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唉!闻修士”
只见闻天带着一群修士已经朝官府的方向走去。
身后家仆依依对宋岫道:“大少爷,这闻修士素来不近人情,就算老爷当初和他相识过,想让他借一个人情给咱们,我看这是不可能的了。”
宋岫叹了口气。
“先回去吧!”
宋岫转身要走,身后家仆闻言脸色稍变,又在宋岫耳边低声道:“大少爷,您忘了?今儿可是揽月楼花魁的预选之日,您不是要去给柳姑娘…”
家仆对着宋岫眉飞色舞的,就差把那档子事儿说出来了。
宋岫又退了回来,脸色阴沉地看着家仆。
“父亲最近因为瘟疫一事忧心忡忡,我怎可为了一时的欢愉而去揽月楼看什么花魁呢?”
家仆神色悻悻道:“少爷说的是,那我们现在马上就回去?”
宋岫冷哼一声 ,转身将肩上的秀发撩至身后,手中不知何时还多了把扇子,他唇角微微扬起来,似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宋岫嘴角一咧,随即朝揽月阁的方向走去,好似刚才那个正义凛然的青年只是他的另一个人格。
几个家仆在其身后都默默翻了翻白眼,他们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假正经。
宋岫带着家仆前脚刚走,在原地出现一个戴着斗笠,手里还拿着一个化斋钵盂的和尚。
这个和尚不是别人,正是若明。
若明将斗笠压下了些,黑白分明的眸子微沉了下来,没想到竟然连闻天也来了,看来他得去尽快确认了。
“唉!和尚!你还没给钱呢?”身后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