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这样想也就罢了,但不少德国定居者显然与他持相同看法。
这确实是个难题。
然而,这也是必须解决的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试图诉诸人类的智慧与理性显然不会奏效。
因此,他决定从另一个方向入手,试图解开这道戈尔迪乌姆之结。
“各位是否听说过最近发生在比属刚果的可怕事情?”
“什么?”
汉斯突然提到比利时的事情,欧根·菲舍尔像听到什么荒唐之事似的,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不过,一些记者似乎已经了解了刚果的真相,面带严肃地点了点头。
“目前,刚果人在残暴的利奥波德二世统治下,被砍掉手腕,像奴隶一样工作。据说受害者人数已经高达数百万。”
“数百万?你刚才说数百万?”
“比利时的国王是不是疯了?连撒旦都干不出这种事!”
德国定居者议论纷纷,对利奥波德二世的暴行感到震惊。
毕竟,就连比利时人自己也对他们国王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撼,并对其大加批判,德国人自然不会有所不同。
甚至,他们可能骂得更狠。
总之,气氛还不错。
汉斯继续想着悲伤的事情,以便催出眼泪,说道:
“仁慈的皇帝陛下听闻刚果的惨状,流下了眼泪,并对我说道:至少在我们的德国殖民地里!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哦哦”
汉斯一边想着遭受痛苦的刚果人,一边擦拭眼泪的场景,让人们的神情都变得肃然起来。
无论多么冷漠的时代,煽情总是有效的。
更何况,如果再加上一个孩子的眼泪,那效果更是翻倍。
当然,莱托福尔贝克和鲁登道夫看着汉斯的表情明显有些哭笑不得。
嗯,看来我们的军人先生们缺乏感性。
“尊敬的德国公民们。我们与那些走在野蛮道路上的比利时人不同,是懂得上帝仁慈的优秀基督徒,是自豪的文明人。我们与比利时人不同,早在很久以前,耶稣基督就教导我们要爱你的仇敌,我们是能够宽恕赫雷罗人的人!”
“真是这样吗?”
“是啊,至少我们不会砍人手腕!”
“???”
德国定居者开始自我安慰,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比利时人划等号,欧根·菲舍尔的表情因此变得格外精彩。
汉斯开始趁热打铁,说道:
“我们德意志帝国与比利时不同。我们是比任何人都慷慨仁慈的文明先锋。比利时人玷污了欧洲的名声,而我们伟大的德国,将率先恢复这份荣誉!”
“说得好!说得好!”
啪啦啪啦啪啦!
德国定居者热烈响应着汉斯的话,鼓掌如雷。
对他们来说,这些话已经足够了。
这对德国帝国的形象也有帮助。
因为成为“好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对方塑造成“坏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比利时和利奥波德二世的确帮了大忙。
“啧,一个低劣的黄种人,嘴巴倒是挺能说的,哼,没救了,没救了。”
欧根·菲舍尔一脸不满地嘟囔着,显然再也呆不下去了,匆匆离开了原地。
他那副滑稽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在心里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