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在帝王的怀里睡了很久很久,安宁而沉静。
鹤砚清紧绷的神经在姜玉瑶醒来后的那一刻,全都松懈了下去,他从未觉得人生是如此的畅快。
他的妻子,如今什么都忘了,要自己手把手,仔细悉心的照顾与教导。
鹤砚清觉得自己得到了姜玉瑶的全部。
他们之间如今再没有家族恩怨,也没有母仇,只有姜玉瑶对他的全部信任与依赖。
三个月后,正值暖春。凤鸾宫中到处都是风筝,水墨散得到处都是。
姜玉瑶端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鹤砚清,笑着道:
“怀瑾,你不是皇帝吗,为何比拂绿还会梳头呢?”
铜镜前满是明媚笑颜的姜皇后,歪着头朝着鹤砚清递着一根凤簪。
身着杏色春裙宫装的皇后,一身雍容却又不失那清恬的自在。
鹤砚清看着铜镜里的她,在忙着替她绾发,伸手接过姜玉瑶递来的凤簪,笑道:
“你少时的头发,便是朕亲自梳的。从前的事情你都忘了,不过没关系,朕会慢慢告诉你。”
姜玉瑶笑着:“好!”
外人仅仅晓得,宠冠后宫的姜皇后,深得帝心。
帝王爱意深重,在皇后大病封宫之际,罢朝七日亲自照看。
姜玉瑶醒来后不记得一切,甚至也不认识一个字。
鹤砚清不觉有什么问题,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一个道理一个道理的说,将她当做孩子来养,也是一样的。
而姜令熙则是认了一个师父,国师明渊。
姜玉瑶云鬓上的凤簪簪好以后,又拉着鹤砚清坐下:“我会束发了,我来给你束发吧怀瑾。”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崭新的发冠,在他面前晃了晃:“喜欢吗?”
鹤砚清将那玉冠拿在手里:“锦鲤与飞龙?这又是什么说法?”
姜玉瑶将玉冠从他手里拿走开始给他束发,一边解释道:
“我听闻锦鲤有好运的意思,就命人用最好的羊脂玉造了一枚玉冠。
你素日里不是帝冕就是金冠,这玉冠适合你,温润些。
皇上在我面前就像这枚玉冠,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
鹤砚清笑着看着铜镜里的姜玉瑶,那是她不清楚自己本来的面目。
朝野之上,都是说他这个皇帝心狠铁血的。
他将自己崭新单纯的皇后压在梳妆台上吻了吻,姜玉瑶双臂搂上他的脖子,与他忘情的耳鼻厮磨起来。
鹤砚清看着她的眼睛:“朕此刻在你眼神里终于看见了,瑶瑶满心满眼都是朕的样子。”
姜玉瑶吻了吻他的鼻尖,笑道:
“我们不是夫妻吗,我眼里不都是你还会是谁?
走吧,我们去放风筝,我都不记得少时放风筝的样子了。”
鹤砚清将她拉了起来:“好。”
四年后。
姜玉瑶将下巴放在鹤砚清肩膀上,打了个哈欠:
“下辈子别做皇帝了,太累了。见不完的大臣,看不完的折子。”
这几年的时光,姜玉瑶与鹤砚清几乎是形影不离,恩爱不移的过着。
只是姜玉瑶时常会说,做皇帝不见得是好事,太累了。
鹤砚清侧眸过来,眼睛里是有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