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跟他说,姜玉瑶这一胎格外凶险。
用药流掉怕引发大出血,孩子在肚子里大了以后,也有发生大出血的可能。
一切因由,都是因为上次那双生胎的缘故。
鹤砚清听后心思沉重不已,这是将他架在火上烤了,整日的心惊胆颤。
就因为这件事,明渊指着鹤砚清的鼻子骂,言语算是刻薄。
但他一句嘴都没回,也没惩处他。
姜玉瑶听话的张了嘴,将燕窝吞了下去,又说了一遍:
“你要放在心上,我就这一个请求,她身子已不见好了。”
她神情乞求的望着鹤砚清,师父告诉她,沈念卿最近去姜家祖坟的频率多了起来,神智愈发不清,总是啼哭,已不见好转。
整个姜家,就剩下她跟母亲了,她的母亲痛苦了大半生,她只想保护好她。
鹤砚清耐心的点头:
“我记着的,我答应你,不让鹤苍澜跟你的母亲见面,这辈子都不见面。”
他拿着勺子给她喂着燕窝,姜玉瑶伸手将勺子和碗端了过去:
“我又不是残了废了,你最近老是像照顾傻子孩子般的照顾我,有些不好。”
鹤砚清眼神柔和:“你就当一回孩子不好吗?”
姜玉瑶自己喝着燕窝,一边回道:“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这边安稳着呢。”
她最近听说鹤苍澜又做了许多离谱的事情出来。
鹤砚清虽然一字未提,但看得出来,父子俩已经没有什么情分,只剩下朝堂上的抗争了。
她更看得出来,鹤翎被立为太子,鹤砚清大摇大摆的住进了东宫,这局面火星子十足了。
鹤砚清起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好,你就待在东宫,我去我母妃那边看看。”
姜玉瑶那日一醒来就身处东宫了,鹤砚清只是说,东宫环境好,就住这儿。
她本能的以为鹤砚清已经是太子,可是没想到他是大皇子,鹤翎才是太子。
不过这东宫乃太子的寝宫,鹤砚清一直在这里住着,也的确没人来驱赶,也没人敢。
拂绿心情不错的走来收拾屋子,开心的道:
“三姑娘,您现在算是熬出头了,大皇子殿下对您可太好了,从前那些坏习惯可都没了。”
苏叶撅了噘嘴:“那可不嘛,救命恩人呢,这不得哄着捧着?”
拂绿乐呵着:“这是自然的。现在殿下对三姑娘您千依百顺,时时刻刻都哄着照看着,咱们见了就替三姑娘您开心呢。”
她指了指那些堆在墙角的箱子:
“又来十来箱的珠宝与绸缎,都没地方放了,柜子里都塞满了。
殿下说了,一切用物按照太子妃的标准来供应。
要知道,旁的嫔妃赐珠宝是按照件算,咱们东宫里以箱为单位,这可富得流油了去。”
姜玉瑶自是看见的,她靠在床上呢喃的道:
“我跟他,是不是也会这样一辈子,因为姜家因为我母亲,就这样的过下去了呢?
苏叶,拂绿,这算是一段稀里糊涂,半真半假的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