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苍澜那个负心汉,不管我就算了,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管。
我就知道,有那个小杂种在,他连嫡长子都不要了。”
前几日,她花了重金去牢房里看了鹤砚清一次,雍王妃难以接受从前如此顶天立地的儿子,如今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她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他的脸,连连说了好多声对不起。
直到那一刻她的心才绞痛起来,这个孩子从小就很可怜,如今命都快没了。
从王府外翻进来一个黑衣人,趁着夜色摸了进来:“王妃娘娘,我是震雷。”
震雷将面罩取了下来,身上挎着一个包裹。
雍王妃猛的回头,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震雷,你是世子身边的那个暗卫,你怎前来了?”
震雷将包裹交给了雍王妃:“三姑娘让我来的,说将这东西藏入相爷书房的密室里。”
雍王妃将那包裹一打开,瞳孔猛缩了:
“姜玉瑶就是个贱人,还想着谋害我儿子呢!
我儿子就是因为她才被下狱的,现在她这是想要置他于死地吗?”
震雷将一封密信交到了雍王妃的手上:
“东西属下带到了,此地属下不能久留,必须先离开。”
震雷是太皇太后的人找到联系的。
他一直带着人徘徊在诏狱附近,看着那驻守的官兵一日比一日多。
城外已经出不去了,他只能在城中躲着。
可是姜玉瑶告诉他,他必须想尽办法将假消息带出去。
一定要让南越提前知道,鹤砚清已经死了,这消息必须让雍王知道。
震雷心底很是着急,这城门是真的出不去,是以按照计划,他只能兵分两路了。
大元皇宫,正阳宫。
姜玉瑶这些日子跑正阳殿倒是密集了些,太皇太后喜欢她泡的茶。
老人家靠在宽椅上,满头的白发:
“没想到最后还是你这个丫头在为他奔走,世子也不算太过凄凉。”
姜玉瑶低着头,认认真真的洗茶叶:
“太皇太后谬赞了,紧急时刻,您也在私下里帮着他,惟愿他的命阎罗王不准备收了去。”
太皇太后那饱经风霜的眼角皱纹里,蔓延着无尽的萧瑟。
她有些沙哑的语声缓缓飘落:“帝王家最是无情,相互厮杀,哀家是看了太多了。
姚太后如今是不管不顾,拉上了孟家人,短暂合作,只为帮顺德帝除掉隐患。
可是姚太后糊涂啊,世子想要皇位其实并不难,但顺德帝没了世子,这辈子就难了。”
她活了大半辈子,难道不知道雍王父子一开始的心思吗?
姜玉瑶道:“当局者迷,是这样的。”
“哀家老了,姚太后从前就与哀家有过节,她如今掌了凤印,哀家也拿她没办法。”
太皇太后神情有些黯淡,鹤砚清这个孙子,实则是她最看好的。
鹤昆继位,将大元交到他的手上,她才是不放心。
鹤昆好色,懒惰,没有一点皇帝的样子。
奈何鹤昆有个无比强势且有些作为的母亲,一直支撑着他在走。
立春以后,艳阳时时造访大地。
桃花探头,粉白的花瓣儿飘洒天际,上京城里一时有了艳丽的色泽。
大地的寒冬已经过去,万物逢春,新绿冒头。
而雍王府却在一夜之间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寒风呼啸,诡谲难辨。
孟家带人搜查雍王府,在鹤砚清的书房密道里搜出龙袍。
刑部,大理寺,一同前往案发现场,证实了此事真伪。
三日后,顺德帝下诏,以谋逆之罪处死罪人鹤砚清,七日后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