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昆立马道:“什么鸿门宴,是团圆宴,鹤相这是喝得胃里出血了是吗?”
姜玉瑶抓住鹤砚清的迅速凉下去的手,她厉色的看着当朝帝王与其母亲:
“皇上,鹤相为国操劳,你们母子居然下毒谋害他!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雍王世子,镇守南越边境的藩王,你们当真不放在眼里吗?”
她断然没有想到,姚太后可以全然不顾雍王在南越五十万兵马的要挟,直接向鹤砚清投了毒。
姚太后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扬了扬下巴:
“来人呐,褫夺鹤砚清中书令一职,将罪人鹤砚清打入诏狱,没有哀家的懿旨,谁也不准见他!”
鹤砚清眼睛眯成了缝,缓缓看向鹤昆,语声很是虚弱:
“你看,到最后,我不还是被最近的人暗算吗?”
这句话,是鹤砚清对着姜玉瑶说的。
姜玉瑶此刻是理解鹤砚清的。
虽然鹤砚清嘴上是有些嫌弃鹤昆的蠢笨,但有时候也的确教过他。
在决定退出朝堂后,开始用心的引导他处理国事,没想到如今换来的还是这种结果。
禁卫军从殿外冲了进来要将鹤砚清带走,姜玉瑶却死活不放手:
“太后娘娘,鹤相位高权重,身为当朝宰相岂是随意下毒后就被捉拿下狱的?
要动他,最起码也有个罪证吧?
若鹤砚清就如此不明不白的死在牢狱之中,天下臣民要如何议论皇室与帝王母子。
当真是半分颜面也不要了吗?”
姚太后藏蓝色的长袍衬得她陷入无尽的阴影之中,语声尖锐带刺:
“姜玉瑶,寻常日子见你低眉顺眼的,没想到今日就你话多,还几分骨头。
你也别得意,你就是致死鹤砚清的直接罪证。
窝藏叛国姜氏之后,鹤砚清本就是死罪。来人呐,将姜玉瑶也给哀家拿下!”
孟让尘又带着一队人马从殿外冲进来将姜玉瑶给带走,她抗争不得,也被拖了下去。
寿康宫的正殿里再次寂静了下来,就剩下皇帝母子。
鹤昆张着嘴,有些不解的道:“母后,您怎能对鹤相下毒,说到底,儿臣跟他也算是兄弟啊!”
姚太后面无表情,轻飘飘的来了句:“你的兄弟有很多,但皇位只有一个。
皇帝,母后是在帮你清君侧。鹤砚清与你之间的能力,天壤之别。
放一头老虎在你身边,母后终究是不安心的。”
鹤昆愤然,紧皱起眉头:
“母后,南越五十万大军您是忘了吗?淮南王地区的兵符,也在鹤砚清手上,您也忘了吗?”
姚太后淡声道:
“所以才用了下毒这一计谋,将人打入死牢,而不是将人弄死,这才让几方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
咱们就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下一步,削藩继续,必须得将雍王手里的兵权给卸了,如此才算安心。”
鹤昆甩了衣袖就走了,他知道自己母后对鹤砚清做了这件事,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了。
姚太后站在后方,此刻她比谁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