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倒也不是……呃……”
她一松弛就容易说错话,此刻分外后悔。
鹤砚清正了身子,侧眸睨向她:
“看来,你是很想见我脆弱的模样,好便于你来掌控是吗?
凑合二字,不外乎就是在说,我没力气为难你,你也就继续凑合的演下去是吗?”
姜玉瑶就知道,他又来劲儿了。
她起身从床边站了起来,顺顺自己的裙子:
“我啊,就懒得跟鹤相你讲道理了。咱们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我说得越多,你想的越多。”
话完她就走了,这几日脾气渐长。
鹤砚清瞪着黑眸,绷紧了五官:“回去再慢慢教你规矩!”
姜玉瑶去了河边给鹤砚清捉鱼,身后跟着拂绿,苏叶在忙着继续炖药膳的东西就没过来。
秋日河流的温度,将她一双洁白的小腿冻得通红。
拂绿紧跟在姜玉瑶身后:“三姑娘,相爷脾气是不是改了改?”
姜玉瑶点头:“嗯。
不过我问了苏叶,苏叶说,人气血脆弱时,更易寄情,是以显得对人依赖些。
或许等他病好,又回去从前那样了。”
她可不会相信男人的嘴,被鹤砚清骗了多少次了,她数都数不过来。
拂绿道:“那三姑娘,您是真的安安心心打算跟在鹤相身边了吗?”
姜玉瑶拿着鱼叉,裤腿卷得高高的:
“不是安安心心,是本本分分吧。
等姜家大案彻底沉冤昭雪,我的心也便放下了,旁的也暂时没什么想法了。
只是有些奇怪,他突然跟我说想要隐退,这可太不像鹤砚清了。”
拂绿挠了挠头:“的确挺奇怪的。”
姜玉瑶是认认真真问过鹤砚清,到底喜欢自己什么。
鹤砚清的回答,只让她剩下对此人的惧意。
至少很多年前,母亲问过父亲这个问题,她偷听过。
父亲说的是,就看见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眼睛都挪不开。
只剩下胸口深处传来的心跳声,从此大脑失控,行为言语都在靠近那一人。
母亲又问,多久爱上的,喜欢跟爱不同,必须讲清楚。
父亲又说,爱是付出,是桩桩件件看得见的,不计回报的事物,而喜欢仅仅是一种感觉。
是以她从小便对这些事就建立起了自己的标准,她认为鹤砚清对自己,不是父亲对母亲那样的喜欢与爱。
而自己对他,也是在一次一次的要挟与欺骗里,纠缠了许多的惧意。
她甚至从未有对鹤砚清真正开过心防的那一日,总觉得,相安无事是最好的。
姜玉瑶跟拂绿在河边叉鱼,拂绿看见岸边的肥鱼,一时又感叹起来:
“三姑娘,您还是太全能了些。”
姜玉瑶笑着:“没办法,在王府的那些年,若是不全能一些,我早就……”
忽的,姜玉瑶一声惊呼后,就消失在河面上。
一会儿在水里猛的扑腾起来,一会儿又彻底的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