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州军营。
朔风被鹤砚清责罚一百军棍,到了要行刑时,鹤砚清又派人来说,念在他是初犯,就给了十军棍。
若再有下次,鹤砚清说,朔风便不再是他的人了。
十军棍,对于朔风这种常年行伍之人,倒是小菜一碟了。
他问道:“沈慕家的夫人是不是又给他送药来了?”
沈慕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最近在军营里,可没少受朔风的折磨。
美其名曰,为了锻炼他,为了早日做官,就得吃吃苦头。
士兵道:“回将军,是!”
朔风靠在虎皮凳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让虞夫人过来,本将有事情要交代。”
虞卿卿可一点儿都不想来这军营给沈慕送什么补品与伤药,从淮南沈府到燕云州,也要个三日的路程,来回就是六日。
他怎么不让那个表妹送药啊,定是怕累着他表妹,真是气人。
虞卿卿来到朔风军帐,看见朔风趴在一张榻上,身上的衣服全是血,奄奄一息。
虞卿卿走近,行过一礼:“朔风将军,您叫妾身来,可是对家夫君的事情有所提点?”
朔风扭过头看着她:“你家夫君有几分样子,你难道还不知道?
倒是你虞卿卿,本将那日为了包庇三姑娘和掺和你的事情,被相爷责罚,打了一百军棍,你说要怎么办?”
虞卿卿心猛的一跳:“什么,鹤相知道了?”
朔风冷道:“鹤相若是不知道,我能被打成这个样子吗?”
虞卿卿心底也有些愧疚起来:
“一百军棍,听闻男子受多了这军棍刑法……哎,怕是不成了。
朔风将军年纪轻轻的就断了根,也是个可怜人。”
她从袖口里掏出来一瓶多余的伤药放在朔风面前:“朔风将军,那玉瑶已经重新落到鹤相手中了吗?”
朔风俨然没有听见自己想听的话,生气的道:
“我都要死了,你看不见吗?下半身全是血,你看不见?
虞卿卿,那日要不是你搅局,三姑娘难道还有威胁我的机会吗?”
虞卿卿手指攥着丝帕,揪着一双细眉,小声的道:
“我也是为了朋友,自然要站在朋友那边。
但是那鹤相也未免太残忍了些,竟将你打成这个样子。
玉瑶在他身边,估计更没好日子过了。”
朔风道:“总归是你欠了我,你的夫君我也在好好培养。虞夫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虞卿卿咬着嘴唇:“那……那要我如何办,朔风将军不缺权势富贵,我能做个什么?”
朔风用眼神威胁着:
“回去买最好的伤药,每过半月来送一次,顺带从城里带些好吃的来,军营里没什么可口的食物。”
虞卿卿是更烦了,本来沈慕让她一个月来一次就很生气了。
这个朔风,居然让她半个月来一次,真是气死!
外边的侍卫来报:“启禀将军,鹤相派人来通知,让您点一队精锐人马,由您亲自带队赶往不过山,即刻出发。”
朔风正了神色:“嗯,我知道了。”
燕云州军营当日便点了一队精锐立即赶赴不过山。
朔风在不过山下,刚好碰见了鹤砚清带着三姑娘出现了。
但鹤砚清下了密令,不准他靠近,也不准他暴露目标。
姜玉瑶与鹤砚清已经在不过山里待了三日,依旧没有找到具体的地点,也不知道金顶在哪里。
姜玉瑶心底有些烦躁起来,按理说不该错的呀。
鹤砚清归去的时间就要到了,若是再找不到,鹤砚清就得带着她离开淮南回上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