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恒霖郁闷的出了淮南王府,鹤砚清让他劝自家父亲,可他父亲又非要跟朝廷对着干。
他本性不是个好斗之人,只想保护一方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受战火困扰与外族欺负。
旁的事情,他实则没多大兴趣。
奈何父亲将姐姐庐阳郡主嫁给了孟家,孟家乃朝中四王爷母族,便一直鼓动淮南方面有不臣之心。
可是自己与鹤砚清也认识个六七年了,他很清楚此人的铁血手腕,但也不得妨碍自己对鹤砚清有几分仰望之意。
鹤砚清都敢亲自到淮南了,足见此次不将事情彻底给解决了,恐怕是不会回去的。
万家若是抵死反抗,恐怕是得见血了。
他算是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想着想着不知觉中便策马到了嘉澜江畔,那无忧居此刻还开着。
万恒霖下了马,走入茶馆中:“来壶好茶,给我选一处最安静,最不被人打搅的地方。”
姜玉瑶听见万恒霖的声音,立马迎了出来,将自己面上的纱巾给取了下来:
“万二公子,幸会幸会。”
她转身取了茶柜上的茶叶,笑着道:“随我来。”
万恒霖坐在长椅上,神色郁闷,这一点倒是被姜玉瑶瞧见了。
她在一边亲自侍奉泡茶,将糕点摆好:“万二公子,江景好看吗?”
万恒霖朝后一趟,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随手将姜玉瑶那日他房中的耳环摆在了桌上:
“不好看,没心思看。”
不过在他喝了几口茶后,又说了几句话:
“你这茶的确是好茶,比我们淮南王府的茶都还要好喝。”
姜玉瑶坐在他旁边,笑意恬静,昳丽的姿容在霞光映照得多了几分清婉与柔媚:
“我开过茶庄,自然懂些门道。
只是二公子一直唉声叹气,你心情不好,是尝不出来茶真正的好滋味的。”
万恒霖笑意无力:“你还能看出我心情不好,那你猜出我为何心情不好吗?”
姜玉瑶眼神里闪过一丝精光,想让这个男人迅速为她起心思,光有姿色那肯定是不行的,还得在他郁闷的时候提供一些帮助。
万恒霖与鹤砚清这种男人是不同的,鹤砚清已经聪明绝顶,出类拔萃,喜欢对一切掌控,已经不需要被人提点他了。
万恒霖不同,他是需要的。
姜玉瑶提着茶壶为他续茶,温声道:
“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二公子,两方博弈,您若是不找一处站队,两边劝,最终难受的也只有你自己。”
万恒霖将手伸去茶杯时,忽的停在了半空:“你想说什么?”
姜玉瑶抬眸,那清冽的眸子里是有些寒意的,眼神不经意间还像极了鹤砚清:
“鹤相主张削藩,且已经亲自抵达淮南,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鹤相此人,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他既然来了淮南,如果不将事情料理干净,那肯定是不会走的。
二公子肯定是不愿动干戈的,若是愿意,直接站在淮南王府那边,倒也没什么好苦恼的。
二公子现在苦恼,那便说明您不愿淮南王府与朝廷对着干。
但是相劝无果,鹤相那边也不好交代,又怕家里出事,所以心底很烦。”
万恒霖变了脸色,语声阴沉下来,一双眼眸锐利的瞪着她:
“你到底是谁,你怎知道这些?”
姜玉瑶浅浅挑眉:
“万二公子,我就是一小寡妇,家里从前是教书的,所以懂得一二。
这样吧,我们打个赌,若是我有法子让鹤相主动回朝,你便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