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面色沉沉的接过那茶饼,姜氏茶庄都开到淮南城了,不知道鹤砚清到底是为了做做茶叶生意,还是在这里设了暗探的点。
她一想便知,鹤砚清哪里是爱财做生意之人,定是来监视淮南王的。
王府又来了一仆从,心惊胆战的道:“王妃娘娘,王爷叫您赶紧过去,鹤相到了。”
姜玉瑶手腕上的茶壶猛的一抖,险些将茶壶给摔了。
糟糕,鹤砚清真的来了。她神色难以平静,那个早已权势滔天,令自己心生惧意之人真的来了。
姜玉瑶手里茶壶倒着水,直直蔓延到了茶杯外。
她赶紧用茶巾用水给擦去,稳了稳心神。
淮南王妃起身,一边走一边道:“好了,知道了。”
她走了几步,看向身边的嬷嬷:“你去寻寻沈慕家的,看看她怎的了。”
淮南王府门外,一队黑压压的精锐护卫列成两行,中间停靠着一辆皇家马车,雕花飞龙盘旋,鸾凤飞舞。
马车前头还挂着明黄色流苏的灯笼,灯笼罩子写着皇族的姓氏:鹤。
淮南王是大元朝唯一的异姓王,在朝中并无职务,只是得先帝准许管辖淮南封地。
其王爷身份的册封与一品亲王也是有区别的,淮南王只能算是三品亲王,与南越雍王还是差了一些去。
鹤砚清位列正一品高官,又是皇族嫡系血脉,他来了淮南王府,整座王府的人都得跪着迎接。
马车门打开,震雷抬起手臂站在马车下方:“请鹤相下马车。”
镶嵌着紫色玛瑙的金冠探了出来,鹤砚清身着紫衣金线云纹长袍从马车上走下。
鹤相是大元建国以来最年轻也是最懂朝政权术的相国。
他总领朝政半年以来,朝廷一直风平浪静的。
顺德帝是胡闹了些,但总归有个鹤相在,一切都是安稳的。
鹤砚清清隽的神色里威严比从前更甚了,黑眸威慑迫人,寒意凌冽,启声道:“众位免礼。”
此刻马车上又跳下来一人,少年将军万恒霖。
淮南王沉了眉眼:“真是放肆,还不赶紧下来!”
万恒霖走了过来,面容清秀如朗玉,虽在沙场磨砺,但神色却透着一股清越之感:
“父亲,母亲,砚清兄是我朋友,咱们不必过于拘谨。”
鹤砚清浅笑着:“嗯,二公子的确与本相有过旧识,大家不必拘礼。”
众人战战兢兢的将鹤砚清给迎了进去,鹤砚清走了几步突然道:
“万王爷,皇上在宫中念叨着你,说儿时见过勇武的万王爷几面,便再不见你入京了。
此番本相回朝,王爷可愿与我同行?”
淮南王与淮南王妃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大公子亦是,唯有二公子万恒霖若无其事。
随鹤相入京,不就是虎入牢笼,把淮南王给控制起来的意思吗?
淮南王神色凝迟,客套的说:
“即是皇上念叨,那小王也的确该入京去看看长大后的皇上。
不过倒也不急,等过年时,小王一定举家亲自北上。”
鹤砚清眉梢微挑,那不动声色的眼神扫过,淮南王也只觉脊背上一股凉意深了深。
晚宴尚未开席,还有些时候。淮南王妃便客客气气的道:
“相国大人,您不是给妾身送来一饼您姜氏茶庄的好茶吗?
刚好,王府今日来了一位泡茶的绝顶高手,妾身让她给您露露茶道手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