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清黑眸沉了沉,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别在我面前提她!”
鹤昆惊了惊,一时又开始打趣道:
“哟,火气不小啊你。世子你也是的,你都要另娶她人了,还不让你的心尖宝贝耍耍脾气吗?
不过女人嘛,也不要太惯着了,你以后总归跟我一样,府邸里会源源不断的来新人的。
从前再喜欢的人,日子久了,也就淡忘了。”
鹤砚清都懒得继续跟鹤昆扯这些,直接发号施令道:
“明日废太子出发去帝陵,你记得半夜就动身去城门想送。
演得越伤心越难过越好,就说舍不得他就行了。
其余的事情你别管,你帮我盯好明渊就行。”
鹤昆也不再问为什么,开始对鹤砚清说的话不经脑子的照做,反正他觉得世子会将一切都做得极好,很是放心。
次日一早,鹤昆松开了自己怀中的小妾,骂骂咧咧的去相送废太子了,说舍不得,说兄弟之情大过天。
直至后来,鹤昆是怎么被皇帝看重的,喜爱的,鹤昆自个儿也不明白,不过总归是在鹤砚清的操纵之下在走的。
鹤砚清深谙人性,文昌帝虽然跟自己的父亲一母同胞,但论亲情,还是文昌帝要心软一些。
文昌帝自始至终都是爱这个儿子的,所以不会杀了他,也不会用刑,只会扔远点。
在冷宫的几年,废太子没有被毒死,没有被冻死,足以证明皇帝对废太子是有父子之情的。
所以检举之人绝不能是鹤昆,必须是四皇子。
如此一来,这四皇子便在皇帝心里留下了一个检举兄长,排挤兄长的印象来。
四皇子表面得到了一些功劳,实则令皇帝失望。
而他鹤昆去哭哭啼啼的相送,就是做给皇帝看的,让皇帝觉得鹤昆是个念手足之情的人。
皇帝心底实则很清楚自己有驾崩的那一日,若是扶持一个不顾手足亲情,
只会相互残杀的皇子上位,那这个他最心疼的废太子估计保不了性命的。
鹤昆做戏做得足,皇帝自然也会觉得若是鹤昆以后做了皇帝,至少废太子会过得好一点。
包括对其余皇子公主,也都会好一点,会是个好兄长的角色。
不过这些事情,鹤昆永远都想不明白,他已经非常依赖鹤砚清了。
他只觉鹤砚清办事脑子太好用了,明渊费了多少年的心思才让废太子出了冷宫。
而世子手段之绝,没几下就毁了人家多年之功。
前段时间他还日日忐忑废太子会复位,没想到啊,明渊跟废太子这是一同出局了。
鹤砚清这一日与鹤昆纵马停在山上,世子突然发问:“殿下,你可是真心想做太子的?”
鹤昆爽朗回道:“身为皇子,有谁不愿去争一争的?
本王若是做了太子,将来就是皇帝,本王就是天下之主,手握天下间所有人的生死,快哉快哉。”
鹤砚清笑意阴凉,看着对面的远山:“湛王殿下,我计算着,许是快了。”
朔风上前来报:“世子爷,鹤府来人送信,说三姑娘闹着非要见您一面,已经绝食三日了。”
鹤昆嘿嘿一笑:“得吧世子,你赶紧去。闹狠了也不好,给自己添堵,该哄哄还是得哄哄。”
鹤砚清点了一下头:
“嗯,殿下,那我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