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七日,人会暴毙而亡,没有一点挽救的可能。
姜玉瑶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帐篷,心思沉沉的坐在床榻边。
想起这一年来,自己与鹤砚清之间的恩恩怨怨。
她讨厌过鹤砚清,恨过鹤砚清,甚至最愤怒的时候也是想让他滚,自己与他生生世世不见面。
可唯独没有想要鹤砚清的命。
杀人一事,过于暴戾,她的手爱泡茶,唯独没有取过人命。
可是自己已经是姜家唯一的后人了。
师父与姜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都做到这种份儿上了,自己难道就这么因为心软而坐以待毙吗?
姜玉瑶回了帐篷,站在茶台边,手腕止不住的发抖起来。
拂绿这时走了过来:“三姑娘,您怎么了,您是身子不舒服吗,怎手腕一直在发抖?”
姜玉瑶已经往茶杯里倒了毒药,左边的有毒,右边的没有。
鹤砚清喜欢自己泡的茶,日日必喝,可是汤药就不好说了,他不喜苦涩药味。
她笑了笑:“我没事,估计是才从飞雁山里出来一日没吃东西了,饿急了,所以就有些心慌手抖。”
拂绿“哦”了一声,连忙说道:“奴婢这就去给三姑娘准备吃食,让人炒几个小菜来。”
姜玉瑶顺嘴道:“多做几个,世子也没吃。”
拂绿无心的一笑:“奴婢知道,三姑娘对世子爷的关心都成习惯了呢。”
姜玉瑶脸上一僵,她很关心鹤砚清吗?
她不喜欢鹤砚清的,鹤砚清对自己做了那么多伤害的事情,她不可能喜欢鹤砚清半点儿!
姜玉瑶一直在心底对自己这么说着,一直反复的暗示着自己。
世子的好,世子的坏,仿佛一直都是伴随着这个人存在的。
他不可能极致的好,也不可能极致的坏。
若问姜玉瑶的心,连她自己都认不清。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拂绿将锦盒给提了过来:
“三姑娘,饭菜都好了,现在是送去世子的帐篷里吗?”
姜玉瑶抬脚走了过去:“好,正好我要将泡好的茶给也给他送过去。”
一到了鹤砚清的帐篷,朔风带着人就从里边退了出来,拂绿也默默退了下去。
姜玉瑶将菜盘子一一摆放好:“世子,起来吃些东西吧,都是牛肉,吃了伤口会好得快些。”
鹤砚清刚刚才跟鹤昆对完后边的部署计划,此刻正是饿得慌。
他起身从榻边走了过来坐下:“是挺丰盛,不过我想先喝口茶。”
姜玉瑶的心猛然抖了一下,又迅速的恢复平静:
“瞧你,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喝什么茶,一会儿再喝吧。”
她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的,怕鹤砚清发现,可是在这种害怕之余,她又有了旁的担忧。
师父告诉她,这是新研制的毒药,没有解药,沾染了就是死路一条。
鹤砚清笑着:“那听你的。”
姜玉瑶松了一口气,给他夹了一块牛腩:“吃这个,这个好吃。”
鹤砚清与她在一同生活,对她的戒心日益减少,姜玉瑶给他夹什么,他便吃什么。
一餐用完,姜玉瑶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左手臂记得别用力,免得伤口裂开了。”
鹤砚清随便的点了一下头,伸手将桌上姜玉瑶拿过来的茶杯,左边的那只给拿了过来喝,口渴得紧。
姜玉瑶抿紧了双唇,眼睛一直盯着那只有毒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