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何都想不到这个人是用真心待她的。
姜玉瑶眸底微酸,一层薄薄的水汽弥漫了整个眼眶。
鹤砚清已经离去,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喃喃的道:
“你怎么就知道是喜欢而不是偏执的占有呢?
你分得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什么是霸占吗?”
拂绿这几日没敢凑姜玉瑶面前来,可是她的心终究是不安的。
她端着一杯茶,举过头顶,跪在了姜玉瑶的床前:
“三姑娘,您就将奴婢处置了去吧。避子药一事,奴婢难辞其咎!”
姜玉瑶将锦被掀开,从床上起身坐到了床边:“是不是世子要挟你,以及你的全家?”
拂绿眨眨眼,眼泪一滴一滴的接着往下掉:“奴婢不敢说。”
姜玉瑶唇角无力的勾了勾,将她手上的那杯茶拿了起来:“你起来吧,我对世子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大抵不过是鹤砚清控制了拂绿的全家,给了好处,也给了杀机,拂绿只是个小丫鬟,她又能如何反抗?
只是她记得,拂绿隐隐约约就提醒过几次。
只是那个时候自己完全没有将避子药当回事儿,觉得一直都是安全的,所以才大意了。
拂绿依旧跪在地上,拉住姜玉瑶的裙摆:
“三姑娘,若是您不愿要奴婢了,奴婢可以走。
只是世子说了,以后奴婢再无需向他汇报您的任何动向,奴婢还有机会做回您的人吗?”
拂绿神色凄楚,战战兢兢的抬起脸看着姜玉瑶,她是不愿离开的。
姜玉瑶伸出手臂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拂绿,世子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就留在我身边吧,没有你,也有旁人。”
拂绿走了,也会有其他被安插进来的人,她已经不想再做挣扎了。
鹤砚清回了浮光台的书房,书桌上,摆着那日生辰宴,姜玉瑶给自己准备的丹青。
朔风站在一侧,指了指世子十二岁以后的那几幅:
“这些都是属下口述,三姑娘亲自来画的。
那画师画技也不算差,可就是无法复刻世子您那逼真的神态。
还是三姑娘心灵手巧,几笔勾勒就将世子您的风姿给描绘出来了。”
鹤砚清黑眸微凝:“是她画的?你从未对我讲过。”
朔风有些心虚的道:
“属下的的确确是忘了,这几日发生太多事情了。
三姑娘为了给您画这些丹青,熬了三个大夜,终于是赶在生辰宴的前一日给完工了。”
鹤砚清靠在宽椅上,叹了口气:
“若是双生子还在,我陪着她一起安胎,这些事情都没发生过。
十个月后,我是不是就有个自己的家了?”
他希望这一切都是在做梦,那两个孩子还在,有了孩子,他与姜玉瑶之间便是血脉相融了。
朔风低了低眉:
“世子爷别难过,时间是抚平伤痛的利器,过一阵子三姑娘或许就原谅您了。”
鹤砚清冷笑了一声:“我了解她,她不会。”
同心结碎了,孩子没了,这段关系也碎得差不多了,都是他的报应。
他天煞孤星,谁靠近,谁碎一地。
“朔风,你说,倘若我为姜家九族平反,她是不是就彻底原谅我了?”
世子眉眼从阴沉到猩红,只用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