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瑶云鬓上的金簪泛着光芒,昳丽的双眸朝他神秘一笑:
“不告诉你。世子先去王府门外候着吧,老佛爷就快到了。”
鹤砚清没耽搁,旋即他便正了正衣冠,抬脚走了王府大门,老佛爷在大元朝的分量是一点都不容轻视的。
凤辇在王府门前停下,宫女将雕着凤纹的辇车大门给开了,发现第一个走出来的,竟然是国师明渊。
明渊下了辇车,站在凤辇下举着手臂:“老佛爷,您慢些,小僧扶着您下来。”
鹤砚清看见明渊,那飞挑的瑞凤眼便眯了眯,但没作声。
明渊见了鹤砚清,二人对视一眼机锋再起,却都隐忍了下去。
老佛爷从辇车里出来的那一刻,王府外众人齐齐跪拜于地。
她一身素净的长袍,花白的云鬓用一根青色玉簪松挽着,胸前只戴着一串佛珠。
老佛爷周身虽穿得朴素,可依旧一身高华威仪,凤身清贵。
她那带有一些皱纹的眼角落在鹤砚清身上,笑了笑:“小子,十来年没见了,还不过来扶哀家一把?”
雍王妃连忙给身边的姚家姑娘姚冰清使了眼色,姚冰清立马意会。
她趁着世子起身过去搀扶老佛爷时,自己也跟着站了一起,当着群臣众目睽睽之下跟着世子一起走向了老佛爷。
姜玉瑶跪在后方,眼神清冷的看着这一切。
鹤砚清回眸看了姚冰清一眼,没搭理她,自己扶着老佛爷从凤辇上走了下来:
“皇祖母,是孙儿不孝,孙儿给您请安了。”
老佛爷下了凤辇,由世子搀扶着入了王府。
姜玉瑶连忙迎了上前,在鹤砚清耳边小声道:“世子,宴席设在假山下的那条池塘小溪边。”
老佛爷一开始是没注意到姜玉瑶的,只是她这么一凑了过来,自然是引得她看了过去。
不料,她眼神扫过姜玉瑶时,神色里闪过一次诧异。
姚冰清一直硬生生的跟在鹤砚清身边,这小道不宽,她动了手肘杠了姜玉瑶一下,便将姜玉瑶从小路上别去后边,而她自己就跟了上去。
姜玉瑶并没说什么,只想要这场生辰宴顺利举行下去,世子能够开心,能在朝野里名声大振,那便到位了。
姜玉瑶知道世子不喜俗气的大红大绿,所以这场生辰宴隆重是隆重,但格外注重清雅二字。
王府里的花草都已经精心裁剪过,青石板路上的青苔也全都做了处理。
亭台楼阁的幔帘换成了墨笔写的诗句,路边高挂的灯笼用了杏黄色的底色点了浅青色的茶叶花纹,都在上面写了祝福世子的话语,一草一木可谓是用心。
王府一面面雪墙之下,新栽种了排排小青竹。
风动,竹叶清香飘然,整座大园子里的气息清新舒畅,留韵雅致。
就连老佛爷这个老人家,都觉得这园子舒服。
一路走来,王府里的仆从在每一条小路的分岔路口设置茶盏与点心,摆了桌椅,路过的宾客,随处都有休憩小饮的地方,也能询问去处。
是以到此刻,也不见人走丢在园子里乱逛的。
老佛爷抬眼看去,笑着道:
“你这生辰宴是你母亲给你操办的,还是谁?
还真有心。
哀家从王府门前一路走过来,见那亭台上的幔帘都写着对你的祝福。
世子啊,你可真是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