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何解释雍王府庶出三姑娘已经失踪一事,莫不是你将她藏起来了?”
鹤砚清回:“三妹妹先前与孟家六郎有过一段过往,今日臣的二妹妹又嫁给了孟家六郎。
三妹妹难掩心伤,臣担心她闹去婚礼,所以将人送走外出小住一阵。”
茶山那边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姜玉瑶不会被朝廷捉拿到。
文昌帝长眉微挑,垂眸看了下来:
“举报你之人,列举出了诸多证据,包括上京城那家你为雍王府三姑娘开的茶楼,还包括整治水盗,实则是为捉拿出逃的三妹,还连累自己断臂。
朕做为皇帝,自是不能徇私舞弊,你做为皇族子孙,自是不能令天下人失望。
你的这些解释去跟大理寺说,若是真查出来你有乱伦之事,朕会按律处置,绝不手软。”
帝王缓缓抬眸,犀利的眼神射来,意味不明。
鹤苍澜唯一的儿子若是在自己这里犯了事,那也就不怪他这个做二叔的无情了。
雍王世子鹤砚清被暂时卸掉禁卫军统领之职,稽查司督察之职,停职查办,押入大理寺牢狱之中。
大理寺卿开始着手审问此案,当问起雍王府庶出三姑娘下落时,世子概不讲清,只说在送出王府的路上,王府姑娘因情出逃了。
鹤世子回朝从来都是无懈可击,做起事来心狠手辣,狠绝无情。
为扶持鹤昆上位,自然是在朝堂上也树敌不少,此番被鹤昆扯住了辫子,的确是遇见事儿了。
朔风换了一身狱卒的衣衫来到大牢里,从怀里掏出一些风干牛肉来递给鹤砚清,声音压得有些低:
“世子爷,您别吃牢房里的东西,吃这个,这个安全。”
朔风是鹤砚清捡回来的一个野孩子,这些年跟在鹤砚清身边,忠诚无二。
得知世子出事,他比雍王妃还要着急。
鹤砚清起身走到牢房门前接过那牛肉:“外边情况如何了?”
朔风道:“三姑娘倒是挺安分,已经安全抵达茶山了。
只是朝堂上多数是看世子爷您如何落败的,属下着实担心啊。
若是此事被查证了,您说王爷会回来救您吗?”
鹤砚清撕着一条条风干牛肉,慢慢放在嘴里嚼着,神色冷峻,气宇惯常的雍雅清贵,丝毫没因为身处这牢狱而显得烂狼狈。
他锋利的唇角冷冷勾起:“我若是这些年都等着他来救,只怕早就死了千回百回了。”
朔风双手趴在牢房门栏之上:“世子爷,您心底是不是已经有了对策?”
举报世子乱伦,这的确是要置人于死地,朔风这还是头一回替世子捏了一把汗。
鹤砚清转过身,抬首看向监牢上方的那处小窗户,小窗户投进一缕森白的阳光落在他锋利的眉骨上,毫无暖意满是阴冷:
“你去替我办一件事。”
将事情都交代完后,鹤砚清的脑海里忽而倒映着姜玉瑶的模样,不知道她在知道自己下狱后,会是何种反应。
她会难过还是开心,还是连问都不问一句冷漠听之。
世子似乎知道她会是什么神情,可还是想要试探一次,万一呢?
鹤砚清启声道:“朔风,等等。”
朔风走了几步连忙倒回来:“世子爷,您还有何吩咐?”
鹤砚清单臂背在腰后,黑眸冷沉:
“你去告诉姜玉瑶,就说我要上断头台了,看看她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