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姜玉瑶想不明白,明渊是如何入这王府地牢的?
刚想问,鹤砚清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地牢里。
他逆光而立,深邃锋利的五官陷入地牢晦暗的光线里,格外阴沉,整座地牢的空气都似凛冽了几分去。
明渊攥着姜玉瑶的手,她掌心冰冰凉凉的,一时眉头紧皱起来:“他对你用刑没有,你可有受伤?”
姜玉瑶摇首:“师父别担心我,我没有受伤。”
鹤砚清看得很清楚,二人居然还双手紧握起来了,一点避讳都没有了,旋即一道冷沉的语气在明渊背后响起:
“来人呐,上刑架!”
地牢的侍卫鱼贯而入,立马将牢房门开了锁,将姜玉瑶从里边拖了出来,用力的向刑架边上挪去。
明渊将那些侍卫推开,挡在姜玉瑶面前:“鹤世子,你又要做什么?”
鹤砚清身子支撑不住,可还是一直在强行支撑着,他就是要亲眼看看这二人重逢的画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真的看见她二人眼泪潺潺,深情相依,生死相护的画面来了。
一时气得真是血气翻涌,苍白的面容上戾气横飞。
鹤砚清只觉自己的心,被人剖开后攥在手里往死里捏去,反复的揉搓,折磨。
有一种被私有物背叛,忠诚于旁人的感觉。
若不是身子要倒了,他会即刻冲上去将这个和尚踢翻在地上。
鹤砚清在宽椅上坐下,强行压下怒火:
“王府庶女私逃,岂能就这样算了?国师,我只是在处理家事而已,这你也要管?”
姜玉瑶立马懂了鹤砚清的意思,连忙道:“师父,你先走,你别管我,这都是鹤砚清的计谋!”
朔风派人将明渊拉开,随即一声令下:“来人呐,二十个鞭子,即刻行刑!”
明渊身子转过来,挡在了姜玉瑶面前:“鹤世子,你就有话好说。对一个姑娘用刑,会不会过分了些?”
鹤砚清轻笑一声:
“国师身为出家人,却与雍王府的庶出姑娘排了好大一出戏,诱拐少女在春日祭祀大会之出逃。
敢问国师居心何在,佛心何在?
姜玉瑶,你知道自己身为王府庶女,却满口谎言私自离家,与出家人混淆不清。
本世子作为如今王府主君,作为春日祭祀大会之上负责安防的武将,在下哪里过分了?
在下没有将你们二人送去皇上面前,已是这世上大慈大悲之人。”
鹤砚清双手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撑在木桌上,呼吸凝了凝,吼道:
“行刑!将姜玉瑶打得鲜血淋漓,满是伤痕,最好是打个半死,看看她知错不知错。
国师尊贵,本世子总不能鞭打国师吧?”
明渊双手合十,缓缓阖眸: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鹤世子,这一切都是贫僧的主意。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鹤砚清轻笑一声:“在场的,果真没有蠢人。”
他看向朔风:“去将罪状呈上来,让尊贵的国师大人签字。”
姜玉瑶闻言,心即刻从万丈悬崖之上迸溅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