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清居高临下的垂睨下来:“姜玉瑶,别做无谓挣扎了。”
大船迅速追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近到只要鹤砚清从大船的甲板飞跳一下,就能直接跳到姜玉瑶面前了。
姜玉瑶痛苦的呼道:“吴叔,快啊,快啊,他们真的要追上来了!”
她玉眸猩红的看着大船上那骄傲得不可一世,似要将她人生捏碎一般狠的人。
“鹤砚清,你为何苦苦纠缠于我!你若是恨我,你不如杀了我,何必囚我,让我生不如死!”
姜玉瑶立在江面之上,身子摇晃得厉害,伤心欲绝的看着他。
“姜玉瑶,明明就是你将我所有的逆鳞都给撕了个遍。
现在还来问我,是为什么?你很可笑,实在可笑。”
桀骜冷血的世子,高高在上立在船头,语气冷如寒冬腊月冰面下的河水,朝着姜玉瑶扑了过去般。
官衙船队身后的五只小船突然冒了上来,这些小船驾驶得比大船更快,且他们体量小,是可以进入暗河的。
吴叔的臂膀挥动得快要断掉了,可还是渐渐的要被追上。
如果这些船只彻底超过他们,形成包抄之势,那便是插翅难飞了。
姜玉瑶仰着头,朝着鹤砚清虚了虚眸:“鹤砚清,那就这样吧……”
她走上船头,没带犹豫的,朝着冰冷湍急的河水里就跳了下去。
众人一点儿都没反应过来,朔风连忙扑在桅杆上:“愣着做什么,赶紧下河寻人呀!”
下一瞬,只听再一次咚的一声,世子也跳入了湍急的河水里。
姜玉瑶没有挣扎,身子顺着河水就朝着下游飘了去,呛了几口水后,人就渐渐沉入了江底。
鹤砚清是将外袍脱了再跳的船,速度稍微比姜玉瑶要快些。
他在水下极速又慌乱的找寻着,可还是没有找到姜玉瑶的身影。
突然的,那本是顺着下游游去的河水中间,多生出了一个小小漩涡。
眨眼之间,就把姜玉瑶给冲进了暗河里去,身子被河水抬起时,才在江面上露了面。
此刻,鹤砚清才看见她。那江水里的漩涡有些可怕,顺带着将鹤砚清也给卷了进去。
船上的朔风慌了,飞身从大船上跳到了小船上:“来人呐,先将这船夫给我扣了!”
正当他要去救世子与姜玉瑶时,那暗河附近突然响起了号角声。
都水监陈大人在船上慌得不行:
“完了完了,美人鱼我是没见到,水盗我可要见到一大片了!
来人呐,赶紧将世子给我捞回来,出了事,雍王与湛王那边可都不得了!”
鹤砚清跟着姜玉瑶的水流方向,一起被冲到了暗河边上的水滩上。
姜玉瑶呛了几口水,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鹤砚清连忙从水中爬了起来,给她按着胸口,按了好几下,水才从姜玉瑶的口中给吐出来。
她渐渐苏醒,看清面前的人,随即大惊失色,起身就要跑。
鹤砚清将她死死按在地上,震怒道:“你以为,你还跑得了吗?”
姜玉瑶红着眼,奋力的反抗:“你放开我!”
鹤砚清脑海里闪现着她决绝跳江的画面,内心崩溃不已。
一拳头砸了过去,姜玉瑶以为是要砸她,便闭上了眼睛。
只是那拳头用力的砸在脑后的礁石上,鹤砚清指骨鲜血渗了出来:
“姜玉瑶,你就那么恨我吗?
恨到宁愿用跳江,宁愿被淹死也不肯回来跟我低个头!”